年冻得嘴唇紫,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令牌,“他说……说沿着栈道走,能找到盟军的采药队。”
林缚接过令牌,认出这是赵虎的私人物品。
他突然明白,赵虎早在殿战前就安排好了退路。
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卫,用生命为他们换来了一线生机。
天微亮时,残军踏上了结冰的栈道。
林缚走在队伍最前面,用长矛敲击着结冰的路面。
栈道外侧是万丈深渊,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,如同刀割一般。
“小心脚下!”
林缚高声提醒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惊呼。
一名断腿的士兵失足滑落,千钧一之际,林缚飞身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襟。
两人悬在半空,林缚的手臂被拽得咯吱作响。
崖上的士兵们纷纷抛下绳索,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拉上来。
那名士兵泣不成声:“将军,您不该救我……”
林缚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扫过所有人:“我们是弟兄,要活一起活,要死一起死!”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,他们终于看到了栈道尽头的炊烟。
采药队的弟兄们现他们时,都惊呆了——这支形容枯槁的队伍,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,却个个挺直着脊梁。
林缚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,突然放声大笑。
笑声在山谷间回荡,带着历经劫难后的释然,更有着卷土重来的决心。
他知道,残部突围只是开始,真正的战争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夜幕再次降临时,盟军据点的篝火旁,伤兵们喝着热腾腾的草药粥,脸上渐渐有了血色。
林缚坐在地图前,用炭笔勾勒着反攻的路线。
窗外,雪越下越大,仿佛要洗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血腥。
而他腰间的青铜虎符,在火光下闪烁着愈耀眼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