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挑着骨头看了半天:“这齿痕……倒像是狼的。”
“他们在养狼?”
一个将领失声问道。
林缚没有说话,只是将陶罐里的水倒进一个玉碗。
水很清澈,看不出异样,可当他把一根银针放进去时,针尖立刻变成了黑色。
“有毒?”
周猛脸色骤变。
“不是毒。”
林缚盯着银针,“是矿盐。
而且是只有西域才有的岩盐。”
他忽然起身,走到地图前,手指重重敲在西北方的一个点上,“他们来自流沙以西。”
帐内一片哗然。
谁都知道,流沙以西是片荒芜的戈壁,据说那里的人从不与中原往来,怎么会突然派兵东来?
“他们的目标是什么?”
有人问。
林缚没有回答,目光落在地图上的青石峡。
那里不仅是通往己方防区的要道,更藏着一处前朝遗留的粮仓。
难道……他忽然想起斥候们提到的月牙形短矛,那些武器的样式,倒和史书上记载的西域骑兵所用的“月刃”
有些相似。
“周猛。”
林缚转身,眼神锐利如鹰,“传我命令,让工兵营连夜在青石峡两侧的悬崖上开凿箭孔,再备足滚木礌石。”
“是!”
“另外,”
林缚看向陈七,“再辛苦你一趟,去查清楚那支军队里,戴青铜面具的人有多少,他们的营帐在哪里。”
陈七挺直腰板: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
看着斥候们再次消失在暮色里,林缚走到了望塔上。
今夜的月亮很圆,清辉洒满大地,却照不透黑风口的方向。
他知道,一场远比对抗燕军更凶险的战斗即将来临,而现在能做的,就是握紧手中的剑,等待最合适的时机。
风里似乎传来了远方的号角声,低沉而诡异,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林缚握紧木栏,指节因用力而白。
他想起那些栗色头的士兵,想起青铜面具下的神秘目光,想起那碗变黑的银针——这支来自西域的神秘势力,绝不仅仅是想攻占一片土地那么简单。
而他,必须在他们露出獠牙之前,找到那致命的弱点。
了望塔上的灯火摇曳着,映出他坚毅的侧脸,在寂静的夜里,像一座沉默的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