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,锋芒未露,却已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。
“将军,要不要派一队人马去摸摸底?”
周猛忍不住问,“再让他们这么推进,过不了五天就要到咱们的防区了。”
林缚摇摇头,笔尖在竹简上顿了顿:“再等等。”
他指着案上的地图,“从黑风口到青石峡只有一条路,峡谷两侧是悬崖,只要咱们在那儿设下埋伏……”
“可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啊!”
周猛急道,“万一他们有后援呢?万一他们的战斗力远咱们……”
“正因如此,才不能贸然动手。”
林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忘了燕军的教训?当初若不是摸清了他们的粮草路线,咱们哪能那么顺利?”
他忽然起身,走到帐外,望着远处士兵们巡逻的火把,“去告诉斥候队,明天再往前探五里,重点看他们的水源地和药材营——一支军队的虚实,往往藏在这些地方。”
次日清晨,陈七带着两个弟兄再次出。
这次他们换上了猎户的装束,背着弓箭,腰里别着剥皮刀,看上去与山里的寻常猎户无异。
黑风口的晨雾还未散尽,带着浓重的湿意,他们猫着腰钻进一片茂密的榛子林,枝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肩头,冰凉刺骨。
“就在前面那片乱石堆。”
陈七压低声音,指向前方。
透过枝叶的缝隙,能看见神秘军队的营地轮廓,那些黑色的营帐在雾中若隐若现,像一群蛰伏的巨兽。
他们匍匐着挪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,刚想拿出望远镜,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。
“是他们的巡逻队!”
旁边的斥候紧张地按住弓箭,却被陈七按住了手。
三个骑着矮脚马的士兵从营门出来,铠甲上的青焰徽记在晨光里闪着冷光。
他们没有沿着寻常路线巡查,反而拐进了营地侧面的一片密林。
“跟上。”
陈七做了个手势,三人像狸猫般跟了上去。
密林深处藏着个隐蔽的山泉,那三个士兵正用皮囊打水,其中一个忽然摘下头盔,露出一头罕见的栗色头。
陈七心里一惊——中原从未见过这样的色。
更让他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对话。
那些人说的不是中原官话,而是一种古怪的音节,像是舌头打卷时出的声音。
陈七勉强记下几个重复的词,正想再靠近些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枝叶摩擦的声响。
“有人!”
同伴低喝一声,三人立刻滚到灌木丛后。
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跟着巡逻队走出密林,他手里拿着根镶嵌着宝石的权杖,脸上戴着青铜面具,看不清表情。
巡逻队的士兵见了他,立刻单膝跪地,姿态恭敬得近乎卑微。
陈七屏住呼吸,看着那人用权杖指向营地的方向,嘴里吐出一串更复杂的音节。
虽然听不懂意思,但那语气里的威严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直到他们离开,三人才敢大口喘气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“那是谁?”
同伴的声音颤。
陈七摇摇头,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的传说——西域有种被称为“鬼方”
的部落,他们金碧眼,能驱使异兽,难道……
回程的路上,陈七特意绕到神秘军队的水源下游,用陶罐装了些水。
又在他们丢弃的垃圾里找到几块啃剩的骨头,上面的齿痕很深,不像是人类的咬痕。
这些现让他越不安,连脚步都快了几分。
当陈七把陶罐和骨头呈给林缚时,帐内的气氛凝重得像要下雨。
周猛用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