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第一的剑客。
他说,杀人要像写篆字,一笔一划都不能错。”
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,“你看这些杂碎,连让我错一笔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林缚没接话。
他能“感知”
到嬴华的心跳,比平时快了些,握着剑柄的手指在微微用力。
这贵胄公子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比谁都在意输赢。
队伍重新上路时,嬴华没再保持那十步的距离。
他跟在林缚身侧,锦袍的兰草香混进林缚甲胄上的血腥味,有种奇怪的味道。
“你在离石,杀过多少人?”
他突然问。
“记不清了。”
林缚说的是实话。
系统面板上的军功数字一直在跳,五千,八千,一万二……但那些数字背后的脸,大多已经模糊。
“我杀过七个。”
嬴华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说别人的事,“都是犯了新法的旧贵族。
商君说,变法就要流血,我的剑,就是用来割那些旧东西的脖子的。”
他顿了顿,侧头看林缚,“你说,你的血里,泡的是秦人的血,还是魏人的?”
林缚猛地勒住马。
他的“军团指挥”
突然捕捉到一阵异常——嬴华的护卫里,有两个人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,像被训练过的猎犬。
而且,他们的手一直按在马鞍下,那里藏着东西,不是寻常的短刀。
“公子觉得呢?”
林缚转头,目光撞上嬴华的眼睛。
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,眼尾微微上挑,像画过的,此刻却像结了层冰。
“我觉得不像秦人。”
嬴华笑了,“秦人没你这么冷静。
你看赵贲,他的刀疤会说话,一激动就红得像要流血。
可你,”
他指了指林缚的脸,“脸上什么都没有,像块石头。”
林缚没说话,只是催马往前走。
函谷关越来越近了,关口的守军已经能看清,玄甲红袍,是秦军的装束。
他忽然觉得,嬴华的话或许没错。
他身上确实有不像秦人的地方——他有系统,有光幕,有那些能看透人心的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