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他用剑鞘挑起独眼汉子的人头,转向林缚,嘴角勾着笑:“林缚,敢跟我比一场吗?看看谁杀得多。”
林缚没理他,只是对狗剩和石头说:“左三右五,盾手在前。”
狗剩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举盾护住左侧,石头握紧长矛冲向右侧断墙。
流寇的弓箭手刚要放箭,就被狗剩的盾牌挡住,箭簇“叮叮当当”
落在地上。
石头的矛更快,刺穿了第一个刀斧手的肩膀,反手一拧,那家伙惨叫着滚倒在地。
正面的流寇还在往前涌,林缚没拔刀,只是站在原地,用意识“看”
着他们的动向。
哪个脚步不稳,哪个举戈的角度不对,哪个腰间的破绽露得最大,都清晰得像摆在眼前的竹简。
他偶尔出声提醒:“狗剩,左后方有人绕过来了。”
“石头,踹他下盘。”
不过片刻功夫,二十多个流寇就被两人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狗剩的盾上多了几个箭孔,石头的矛尖沾了血,两人却连衣角都没脏。
嬴华脸上的笑僵住了。
他挥剑割下最后一个流寇的头颅,玉剑上的血滴在月白锦袍上,像溅了几滴墨,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你怎么知道草垛后有弓箭手?”
他策马靠近,距离缩短到五步,声音压得很低,“还有断墙后的刀斧手,你没看那边。”
林缚勒转马头,望向远处。
官道尽头,函谷关的轮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
“秦人的本事,”
他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风沙磨过的粗糙,“都是血里泡出来的。”
他想起河西之战的那个夜晚。
他趴在死人堆里,左臂被戈矛刺穿,血冻成了冰。
周围全是魏武卒的脚步声,他不敢呼吸,只能死死盯着那些晃动的火把,听着自己同伍的兄弟被砍杀的惨叫。
后来他才知道,那些脚步声的轻重、火把晃动的幅度,甚至甲叶摩擦的声音,都能告诉你对方是不是累了,是不是慌了,是不是在瞄准你的后心。
“血里泡出来的?”
嬴华嗤笑一声,玉剑在指间转了个圈,“我在咸阳学的剑法,老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