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叶树的根系在秦岭深处盘结了十七年,树影早已覆盖了整座古遗迹。
明躺在特制的藤椅上,呼吸像风中残烛般微弱,每一次起伏都带着金粉似的光粒从唇边溢出——那是他体内灵源能量最后的余烬。
晓跪在椅边,指尖轻轻搭在他枯瘦的手腕上。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贯穿明一生的银色纹路正在褪色,像被雨水冲淡的墨迹。
纹路曾是宇宙平衡的坐标,如今却像濒死的鱼,在皮肤下游动得越来越慢。
“星轨网络的最后一段……接通了吗?”
明的声音气若游丝,目光却望着窗外。
那里正有星轨虫结队飞过,半透明的翅膀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带,将蓝星的黄昏染成了宇宙的颜色。
“通了,”
晓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昨天,最后一个偏远星的信号传了过来。
他们说,终于能看到螺旋能量流的实时影像了。”
明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里积着细碎的光斑。
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晓的样子,那个扎着马尾辫的蓝星女孩,举着个旧收音机似的仪器,认真地说“星轨虫在哭,它们找不到回家的路”
。
那时他还不知道,这个能听懂宇宙低语的孩子,会成为自己最合格的继承者。
藤椅旁的矮桌上,摆着个青铜酒壶,是嬴政临终前留下的。
壶身上刻着的星叶花纹已经被摩挲得亮,里面还剩小半壶星叶蜜酒,明这半年来总爱抿上一口,说能想起当年在中立星与熵族谈判的日子。
“烬……怎么样了?”
他忽然问。
“烬叔在培育新的熵花品种,”
晓答,“他说要让熵域边缘的共生带再往外扩十里。
燃哥已经能独立处理联盟事务了,上周还代表熵族签署了新的能量共享协议。”
“好,好啊……”
明的呼吸又急促起来,胸口起伏着,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。
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眉心,那里的银色纹路正在烫,像一块被反复灼烧的烙铁。
晓看见那道纹路突然亮了起来,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耀眼。
银色的光丝从明的皮肤下渗出,在空气中凝结成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