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点头,“他说要去记录续星的诞生,这都三年了,连条消息都没传回来。”
“时间见证者总得有点神秘感。”
嬴政从怀里摸出个青铜酒壶,壶身上的蟠螭纹在阳光下流转着暗绿的光泽。
他倒了两杯琥珀色的酒,酒液里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——那是用星叶花蜜酿的,入口先是清冽,咽下去却泛起宇宙尘埃的微苦,像极了第一次穿越虫洞时的滋味。
“当年他抱着时间宝石跟你吵架的时候,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个游吟诗人。”
明接过酒杯,手背上的老年斑在光线下格外清晰。
他喝了口酒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嗡鸣——不是飞行器常见的引擎声,而是星轨虫振翅时特有的低频共振,像无数根琴弦在大气层外被同时拨动。
两人同时抬头,只见一道银蓝色的光轨划破云层,飞船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。
那是晓的“新芽号”
,船身侧面用荧光涂料画着舒展的星叶,尾翼上还挂着几个小飞船,像一串被牵着的风筝。
最前面的小飞船涂着光合族标志性的嫩绿色,船顶伸出两片仿真的太阳能叶板,正随着气流轻轻摆动。
“是去星际学院接新学员。”
嬴政眯起眼,手指在空气中虚点,“看见没?最边上那个小飞船,涂成了熵族的暗红色,船身还画着简化的熵花——当年烬要是能看见这景象,怕是要把熵族的老骨头都惊得活过来。”
明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成两道沟壑。
飞船飞过时,他似乎能听见舱里传来的喧闹声——有光合族孩子清脆的笑声,像雨后的风铃;有熵族少年不服输的叫嚷,带着他们特有的金属质感;还有晓温和的调解声,像浸了星叶蜜的清泉。
那些声音穿过大气层,混着星叶树的沙沙声,像一杂乱却温暖的歌。
“你看,”
嬴政碰了碰他的胳膊,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他们就像当年的我们。”
明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的目光追着飞船,恍惚间竟看见船舷上站着年轻时的自己——穿着联盟制服,眉心的银色纹路亮得灼眼,手里攥着刚设计好的灵源屏障图纸,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那时候他刚在古遗迹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