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宫变!
儒生持《诗》《书》自焚谏政
咸阳宫的铜雀瓦当在残阳下泛着冷光,像无数只微眯的眼,盯着广场上越聚越多的人影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焦灼,比三伏天的热浪更烫人——自嬴祁颁布“焚百家,立武教”
的国策已过七日,这座帝国心脏从未如此躁动。
淳于越的弟子们来了。
他们穿着洗得白的儒衫,领口袖口磨出了毛边,却依旧一丝不苟地束着冠带。
三十余人,不多,但往章台宫前的丹陛下列队一站,竟像一道用骨血凝成的墙。
最前方,是淳于越最得意的门生,曾在稷下学宫辩倒过名家的颜路。
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捆竹简,竹简边缘被手指攥得白,那是《诗经》的残卷,也是他师门最后的尊严。
“颜先生,再想想吧!”
一名黑冰台暗卫低声劝阻,手按在腰间刀柄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“陛下正在偏殿议事,此时冲撞……”
颜路没回头,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:“我等非为冲撞,乃为谏政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身后同门,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,“昔日商君变法,孝公强秦;今日十五字国策,陛下欲以武道定乾坤。
然商君虽刑及太子,未敢废诗书;陛下纵要立武教,何苦焚尽百家典籍?”
话音未落,殿内传来一声冷笑。
嬴祁身着玄色龙纹常服,负手走出。
他刚与蒙恬商议完开灵渠连通副本的后续事宜,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武道强者特有的凛冽气息。
目光落在颜路怀中的竹简上,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孤的国策,是让大秦子民强身健体,不再受蛮夷欺辱,不再被虚妄神鬼迷惑。
尔等腐儒,抱残守缺,难道要让百姓继续读那些‘逝者如斯夫’,在匈奴的马刀下吟诗作赋?”
“陛下!”
颜路猛地跪倒,身后儒生齐刷刷伏拜在地,竹简与石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,“武王伐纣,兴礼乐以安天下;孔子作春秋,贬天子,退诸侯,讨大夫,以达王事而已。
诗书所载,是人心之规,是治世之本!
您强推武道,以灵火淬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