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话音未落,铃身突然映出清瑶在终南山采药的画面:少女背着与孙思邈同款的药篓,腰间挂着华佗式的青铜刀,发间插着扁鹊用过的砭石,笑容明媚如阳光。
明轩的银针突然飞向铃身,针尾的丝线在铃上绕了七圈,组成个奇特的结。这个结他见过,在《墨家器谱》的“传心结”篇,图解旁写着“非传人不解”。结扣松开的瞬间,铃身射出一道青光,照亮了医碑背面从未被人发现的刻字:“玄冥医盟,始于隋末,窃医道之名,行蛊毒之实”。光中浮现出个穿唐装的医者虚影,正在篡改《千金要方》,他摘下青铜面具时,明轩发现那人竟与壁画中的樊胡有七分相似,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阴狠。
青光中浮现出清瑶的虚影,她正在医碑前刻字,身后跟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,面具上的蛇形纹与玄冥医盟的图腾一致。“明轩,记住‘守心’二字。”清瑶的声音在石窟中回荡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孙思邈说过‘胆欲大而心欲小,智欲圆而行欲方’——我在玄冥医盟卧底三年,就是为了把他们篡改的医典改回来。”她突然指向碑顶的积雪,那里的雪正在融化,露出块刻着“樊”字的玉佩,玉佩上的裂纹与樊胡药囊上的莲花纹完美契合。“这是樊胡的传家宝,她说医道就像这玉佩,碎了也能拼起来。”
虚影消失时,警蛊铃突然炸裂,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每个人的眉心,带来一阵温暖的悸动。灵枢摸了摸眉心,那里多了个极小的针孔,与医碑上的针孔一模一样。“她把最后的传承给了我们。”他望着渐渐隐入暮色的医碑,语气坚定,“现在轮到我们了。”
夜色降临时,终南山的雪又开始下,这次的雪花里带着淡淡的药香,沁人心脾。明轩回头望了眼无字医碑,发现碑顶站着只银色的狐狸,正用爪子轻轻拨弄着那根刻着“皇甫谧”的银针,眼神灵动。他突然想起素问说过的神话,狐狸是药神的化身,守护着人间的医道传承——而这只狐狸的左前爪,缺了截趾头,与张师兄的手一模一样。“你们看!”墨羽指着远处的天空,兴奋地踮起脚尖,冻得发红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弧线。云层组成的药鼎正在缓缓倾倒,鼎口倾泻的不是药汁,是无数细小的光点——有的拖着扁鹊砭石的青芒,有的裹着华佗刀的寒光,最亮的那簇带着孙思邈药篓的暖黄,像萤火虫般飞向四面八方,在墨蓝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鎏金弧线。“那是历代医者的魂火!”少年的声音因激动发颤,指着其中最清晰的一道光影,“您看那个提药箱的,步法是‘踏雪无痕’的墨家轻功,唱的《千金要方》口诀里,混着清瑶姐姐教我们的‘辨药谣’!”
那虚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,药箱边角的铜环叮当作响,路过终南山的古柏时,突然回头朝石窟方向挥手。明轩猛地攥紧拳头,虚影挥手的姿势,与张师兄临终前比的“安心诀”分毫不差,连小指微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。
灵枢握紧手中的青铜药铲,铲尖的雪水在月光下凝成“继往开来”四个字,笔锋刚劲如刀刻,每个笔画里都嵌着细碎的药渣——那是他方才清理医碑时,从石缝里刮出的千年药末。“这‘继’字的竖钩,是华佗的刀;‘往’字的点画,是扁鹊的砭石。”他用指腹摩挲着冰字,“墨家说‘巧传则求其故’,道家讲‘薪尽火传’,其实都是一个理。”铲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,刻在柄尾的墨甲“守心符”正在发烫,与他眉心的针孔产生共鸣,“我们守的不只是医典,是让这些魂火永远有处可去。”
远处的马蹄声突然变了节奏,从“嗒嗒”的轻响变成“咚咚”的重踏,像是有人在马镫上绑了重物。明轩眯起眼,风雪中隐约能看见来人的轮廓:玄色斗篷上的蛇形纹正在蠕动,每片鳞甲都闪着磷光,手中的黑色灯笼里,烛火不是红色,是幽绿的,照得灯笼上的蛇纹仿佛活了过来,正顺着灯笼杆往上爬。
“那灯笼...”素问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