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打算跟在言昪身后一起离开的水清,闻言默默收回已经迈出的脚,并扬笑应道:“奴在。”
仅一眼,水清便感觉自己好似被人脱光了衣裳,看光了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。
池清昭问:“你去哪?”
比起问,池清昭更像是已经提前知晓了一切,只待看水清如何作答。
水清当即跪下,大声喊道:“奴知错!”
“水清。”池清昭又唤了一声,“水清。”
唤完一轻一重的两声,池清昭温柔地笑着,说着:“虽说我不喜言昪,但他好歹是言国皇子,是我池清昭的儿子,收起你那些腌臜念头,别再叫我察觉,不然,这梧桐殿可容不得你,而这虔川,更是容不得你。”
水清抿了抿嘴,语气复杂道:“是,娘娘。”
“世间能有几个女子能如愿嫁给自己心悦的郎君,水清,清醒一点。”
池清昭将手搭上扶手,摸着上面原该只能皇后所有的凤纹,说:“男子大多薄情寡义,不值得。”
“唯有权力,才是真的。”
知道池清昭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,水清壮起胆子,问道:“娘娘呢?”
“多年过去,娘娘可清醒了?”
池清昭笑了笑,没说话却已经作答。
回府,言昪立即召集府内所有侍从去查,近日有哪些皇子存了不该有的心。
侍从才出府门,就迎面遇到了刚回来的南涂梦。
往府内望了望,南涂梦问道:“是殿下回来了?”
“是,娘娘。”
说完,侍从两两成对,马不停蹄地离去。
跟在南涂梦身后的侍女,看着侍从们敷衍的态度,不禁抱怨道:“娘娘,他们也太欺负人了,您好歹是大皇子妃,是府上的女主人,他们怎么敢……”
“好了!”南涂梦呵斥,“自欺欺人还不够嘛,别说了!”
抬头仰看着写有‘大皇子府’的牌匾,南涂梦下意识地拿出没有任何瑕疵的笑容,连嘴角上扬的弧度,微微弯起的眼睛,都是最完美、最得体,最好看,被人细细研究过的位置。
而她南涂梦的一生,亦与她的笑容一般,步步被人安排。
这样的日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