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帅严星楚,或双方主政官员正式商议!余某不敢越权,也绝无此权!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毫不留情地划清了界限。
崔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和懊恼。
他连忙端起酒杯,掩饰性地喝了一口,打着哈哈道:“哎呀!余统领见谅!见谅!是我多喝了点酒,胡言乱语了!失言,失言!此事就此揭过,不提了,不提了!来来来,吃菜,吃菜!”
气氛一时有些僵冷。
崔平努力地岔开话题,重新说起西南的趣闻轶事,试图活跃气氛。
余重九也收敛了锋芒,重新拿起筷子,但话明显少了,只是客套地应和着。
冷面依旧沉默,眼神却警惕地留意着周围。
金方则低着头,扒拉着碗里的饭,心里却思绪飞扬。
结盟?听起来是好事啊!两家联手,力量更大。为什么余头儿反应这么大?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狼一样。而且崔平被怼了之后,立刻就怂了?这夏人官场上的弯弯绕,真是让人看不懂。
这顿饭的后半段,吃得有些索然无味。
好不容易熬到结束,余重九立刻起身告辞,带着冷面和金方离开了帅府。
回到客栈,余重九脸上的平静彻底消失。
他大步走进充当临时指挥所的堂屋,对值夜的队员沉声道:“取纸笔,准备飞鸽传书归宁城,不,直接发往洛北口!”
队员不敢怠慢,立刻备好笔墨和特制的小纸条。
余重九提笔疾书,字迹凝重:
“急禀大帅:职等已抵汉川,据点初定。汉川道员崔平,席间忽提汉川军欲与我鹰扬军缔结盟约!职严辞拒之,言明此非护卫队可议。崔平旋即改口,似有试探之意。此事突兀,恐非其本意,或为秦昌授意。职已言明,此等大事当由两军主帅或主政官员议定。详情后续再报。余重九手书。”
他将纸条卷好,塞入细小的竹筒,用火漆封死,交给队员:“立刻放出去!务必送到!”
看着信鸽扑棱棱消失在西南的夜色中,余重九的脸色才稍稍缓和,但眉宇间的凝重丝毫未减。
他深知,盟约之事,绝非崔平一时兴起。
秦昌的野心,或者说,他对自身处境的不安,已经开始显露了。
“头儿,崔平那话……啥意思?”金方憋了一路,终于忍不住凑过来问。
冷面也投来探寻的目光。
余重九看了他们一眼,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碗凉水灌下去,才缓缓道:“意思就是,秦昌想跟我们严帅拜把子,以后两家合一家,同进同退。”
“这不是好事吗?”金方更不解了,“人多力量大啊!”
“好事?”余重九冷笑一声,“小王子,你把事情想简单了。结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。一旦盟约缔结,就意味着责任和义务!可问题是,我们对他汉川军内部了解多少?”
他顿了顿,语气更沉:“而且,秦昌当日鲁阳杀降筑京观,手段酷烈,名声不佳。我鹰扬军若贸然与之结盟,北境那些刚刚归附的城池怎么想?会不会觉得我们鹰扬军也认同他那套?这会影响大帅的声誉!再者,秦昌如今困守鲁阳一隅,兵不过数千,将不过马回等寥寥数人。他急于结盟,是想借我鹰扬军的势,甚至借此稳固他在西南的地位,甚至对抗自治同盟内部可能的倾轧!这盟约,对我们而言,是包袱,是风险!远不如现在这样,保持合作,但互不统属来得灵活!”
金方听得目瞪口呆。
他以为结盟就是简单的“一起对付敌人”,没想到背后牵扯这么多弯弯绕绕,什么名声、风险、包袱……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响。
冷面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显然更明白其中的利害。
“所以余头儿你才……”金方恍然大悟。
“所以我必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