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都不能放过!”
大匠们如同着魔,昼夜不停地拆解、测量、绘图、分析、争论。
陈彦下了死命令,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整个火器营的资源都向这里倾斜,其他项目全部暂停。
然而,鹰扬军的核心机密,岂是那么容易仿制的?炮身铸造,内部应力的消除、炮膛的精密打磨工艺……每一项都卡住了东牟大匠们的脖子。
他们能画出外形,能大致估算重量,但内在的精髓,却如同隔着一层迷雾。
进度远比陈彦预想的要慢。
图纸画了一堆,试铸的炮管不是强度不够炸了膛,就是内壁粗糙不堪使用。
负责督造的官员急得嘴角起泡,天天被陈彦从青石堡发来的催问信压得喘不过气。
天阳城,皇城司深处。
指挥佥事叶泰的签押房永远光线昏暗。
他捏着一份刚译出来的密报,指尖泛白。
“鹰扬军……飞骑炮……被窃……”叶泰的声音冷淡,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,“好机会啊……严星楚,你也有今天。”
他立刻唤来心腹:“传令下去,让我们在东牟、恰克、还有鹰扬军内部的眼线,都动起来!重点查那门炮的下落!特别是……”
他眼中精光一闪,“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……把这水,搅得更浑一点!最好让严星楚怀疑是我们派人干的!”
“我们的人干的?”心腹很是不解?
“对!”叶泰冷冷地盯着他,“要把这事做得给真的一样,让他们怀疑!”
“是!”心腹领命,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。
叶泰端起茶杯,轻轻吹着热气,眼神幽深。
混乱,才是他这种人最好的舞台。
严星楚越乱,鹰扬军那几条滑溜的鱼,才越容易被他抓住尾巴。
与此同时,陈彦也并没有坐等攻坚仿制的消息,他不能让严星楚这么快查到是他出手盗了炮。
他要出手制造迷障。
两条计策瞬间酝酿而出,很快通过东牟细作传了出去。
一条是:飞骑炮的秘密,是从鹰扬军自己的军器局大匠嘴里漏出去的!偷炮的,是恰克人!
另一条更毒:东牟降将赵兴,表面归顺,暗地里一直在给东牟当狗,替陈彦打听火炮消息!
当严星楚捏着几份来自不同渠道的密报时,他的指节都已发白。
恰克、东夏、东牟,甚至还有传是西夏魏若白派人来盗走的。
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,像一团乱麻糊在眼前。
谁……好手段!这是要逼他严星楚自断臂膀,军心不稳!
严星楚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刮出来的风,“王生那边还没回信?”
“尚无确切消息。”史平垂手肃立,大气不敢出。
“等不及了。”严星楚猛地转身,“史平!”
“在!”
“第一,立刻派人去军器局,告诉沈唯之,给老子把军器局围成铁桶!所有工匠、杂役、守卫,包括他自己每个人都要查,是如何泄密的!再调两个百户所过去,没有沈唯之亲笔手令,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!敢有异动者,就地拿下!”
“是!”史平心头一凛,军器局这下怕是要翻天。
“第二,给恰克王生传信,加急!让他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,给我查清楚,恰克王庭,或者恰克哪个部落,最近有没有得到一门奇怪的炮!有没有异常调动!我要确凿的证据,不是捕风捉影的谣言!”
“第三,”严星楚的目光锐利如刀,“东夏那边……秦冲上次传信说皇城司在搅浑水,指向他们。上次劫持金方陈月,说不定真是他们盗了……不能排除!传令秦冲,看看天阳城有没有火炮的蛛丝马迹!”
“第四,给赵兴去信,我严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