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正是!”魏若白语气转冷,“申饬其坐视东牟肆虐!严词质问:当初同盟约定,鹰扬军驻守北境,职责便是防范东牟与恰克!
如今东牟陈彦主力竟能长驱直入,攻打关襄,威胁西夏腹地,他严星楚守土之责何在?同盟之义何存?
令他即刻履行盟约义务,向北境之敌发起进攻,牵制东牟军力,以解关襄之围!否则,便是背盟弃义,天下共讨之!”
吴砚卿眼睛一亮:“妙!先捧后压!给他侯爵尊荣,再以大义名分相逼!让他骑虎难下!
皇甫密等人得了爵位,即便不出死力,至少在白袍军和火牛军可以向北,给陈彦制造压力。
而严星楚……他若想保住这新得的侯爵名位和北境人心,就不得不有所动作!”
“太后圣明。”魏若白躬身道,“此乃以虚名换实势,借力打力之策。能否解关襄之危,尚在两可之间,但至少能搅动风云,让陈彦无法专心攻城,为韩帅争取时间,也为朝廷……争取斡旋之机。”
吴砚卿深吸一口气,眼中重新燃起了果决与狠厉:“好!就依你之策!即刻拟旨!加封皇甫密为靖国公,谢至安为定国公,其麾下军帅皆封侯!加封严星楚为北境侯!申饬严星楚的旨意……措辞给哀家严厉些!要让他如芒在背!”
“臣,遵旨!”魏若白领命,转身快步离去安排。
吴砚卿走到窗边,望着关襄城的方向,喃喃道:“陈彦……严星楚……哀家倒要看看,这局棋,你们谁能笑到最后!”
第二天晚上平阜城,鹰扬军帅府。
史平带来的情报如同冰水:“确认了!陈彦主力三万,携攻城重械,已于昨日午时抵达关襄城下!前锋与韩千启守军激战!韩千启据城死守,伤亡惨重!另,青石堡方面再探明,东牟镇海府水师都督李磐率两万精锐已完全接管青石堡防务,城防加固,戒备森严!”
几乎同时,另一名亲兵疾步入内,呈上一个密封的锦盒和一个明黄卷轴:“大帅!夏都八百里加急!一为封赏旨意,一为……申饬文书!”
帅府内气氛瞬间凝滞,很是怪异。
田进、鲁南敬等人看着那代表荣耀的侯爵印信和代表责难的明黄卷轴,表情复杂。
严星楚面无表情,先拿起那封侯爵的册封旨意扫了一眼,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。
接着,他缓缓展开了那道申饬文书。
烛光下,文书上的字句仿佛带着冰冷的锋芒,直指他“坐视东牟肆虐”、“守土失责”、“背弃盟约”!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众将屏息,看着严星楚。
严星楚沉默片刻,忽然轻笑出声,将那申饬文书随意丢在案几上,仿佛丢开一张废纸。
“好一个‘北境侯’。”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好一道‘申饬’!吴砚卿倒真是好手段。一个虚名,就想让我鹰扬军将士去填关襄城的血肉磨盘?拿盟约大义来压我?”
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,手指重重地点在青石堡的位置,又划过虎口关以东元利的大营。
“青石堡现在有李磐的两万水师!固若金汤!陈彦打关襄,赌的就是我们啃不动他这块硬骨头,也赌吴砚卿逼不动我!”严星楚目光如电,扫过众将,“吴砚卿以为一道申饬就能让我去救关襄城?她错了!”
他猛地转身,眼中闪烁一丝凌厉:“她给了我一个‘北境侯’的名头,那我就让她看看,我这个‘北境侯’,要打哪里!”
“传令!田进所部,立即抽调三千骑精兵,由你亲自率领,星夜出发,进驻平谷堡!与袁弼残部汇合!竖起我鹰扬军大旗!前往定襄城周边,佯装进攻定襄城陈彦部,目的是给我牢牢钉在陈彦侧翼!让他攻城之时,如芒在背!”
“末将明白!”田进精神一振。
“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