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的云梯已经搭上城墙。
“滚油!”李章甩开被火舌烧着的衣袖,“倒下去!快!”
滚油倾泻,攀爬云梯的恰克士兵发出非人的惨叫。
乌赤的也提着弯刀冲到了城墙下,看着旁边的挂在城墙上的云梯,从马背上一跃而起,整个人借着云梯跃上城墙,直向李章杀去。
“李瘸子!”他几刀下去,把冲来的守军杀死,再一跃上了箭楼,“纳命来!”
李章的轮椅突然向后滑出三尺。
两手伸在轮椅扶手下,在出现时手中已经出现二把连弩。
乌赤眼看着弩箭射来,却因冲势太猛无法闪避,只得挥刀格挡。
当!当!
部分弩箭被弯刀磕飞,但有一支却擦着乌赤的护心镜掠过,在他肩头撕开血口。
恰克大将踉跄后退时,忽然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嚎。
又一轮被火油烧伤的士兵正跳下云梯在地上打滚,而更多的炮弹正从天而降。
黄卫站在了望塔上,手不断舞动令旗。
“东北角!补三发霰弹!”
“西北方向!开花弹覆盖轰击!”他的吼声完全压过了炮声,汗珠顺着下巴滴下。
乌赤看着李章的亲兵冲出,立即转身一跃,可是李章的手上的边驽并没有放过他,他反手打落几支,但还是被一支击中了背上肩部。
忍痛借着云梯退回本阵时,发现抛石机已被炸成碎片。
他望着城头那道端坐轮椅的身影,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:“全军压上!第一个登上城墙者,赏金百两!”
恰克军最后的预备队投入战斗。
“黄卫!”李章沙哑的嗓音在喊,“全部火炮齐发!”
黄卫看着不断冲来的恰克士兵,狠狠一咬牙:“装药!”
三十门火炮同时轰鸣。
战场上黑云再起,笼盖了城外的恰克军
乌赤听着不断惨叫的声音,看着在火炮轰击下七零八落的阵型,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:“好!好一个李瘸子!今日且饶你性命!”
恰克军撤向北方。
李章看着雪地上纵横交错的血痕。
黄卫则在喃喃计算着弹药消耗:“霰弹还剩……还剩八箱,开花弹……”
“够用了。”李章听见他的声音,忽然轻笑,“传令下去,此战大胜!”
亲卫领命而去时,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护心镜。
这是数月数,恰克军攻陷洛山营时,他从战死的李骁盔甲上撕下来的。
他轻轻抚摸着护心镜。
薛将军、李骁,你们在看见吗。
打退恰克军了。
他突然抬头望向北方,在那里,还有五万恰克铁骑正在等待春暖花开。
两日后,洛东关衙署内。
严星楚正俯身查看地图,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“大帅!洛山营急报!”传令兵从怀里取着火漆密信。
严星楚撕开信封时,指尖微微发颤。
待看清战报内容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李章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“如何?”洛青依掀帘而入。
“乌赤带着两万骑兵来犯,被火炮轰掉了五千,填壕车全成了柴火。”
“你不是早料到会胜。”
“洛山营现在有一万守军,三十门火炮,城墙又加高五尺。”严星楚将战报拍在案上,“除非恰克王庭把压箱底的五万精锐都压上来,否则别想啃动这块骨头。”
他忽然抓起毛笔,在纸上刷刷书写:“传令下去,洛山营全体将士官升一级,赏银三月。另着李章为洛山卫指挥使,若再挫敌锋芒,本帅会考虑洛山卫单独成军——”
“独立成军?”洛青依接过他写好的嘉奖令,看见末尾这句时手抖了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