炭盆前打盹,听见脚步声猛地惊醒,看着严星楚身上的官服,站了起来:“大人,这大冷天的……”
“我过来查些东西,乾熙五年开始的有关军报奏事的存档。”严星楚把自己的信印递了过去。
老吏浑浊的眼珠在信印上看了一下:“请大人随我来。”
半个时辰过去,严星楚在看到乾熙六年三月的一份督察院奏事册子时,呼吸不由一滞。
乾熙六年三月,太子夏明渊亲赴校场检阅新军,提到:“靖宁军乃孤之臂膀,当如臂使指。”
严星楚继续看着其它的册子,忽然顿住——在乾熙七年元月的一份册子里,前太子因“急症薨逝”的记载里,有东牟国使者团前来吊唁,在回去途中突遇海难,副使以下有五十人海中遇难,尸骨无存。
他心脏猛地一跳,五十人,尸骨无存。
“肖永志!”他看着最后的奏事人,猛地抬头,惊得老吏差点打翻烛台。
老吏凑近辨认,“嗯,这份是工部肖永志大人,当年在御史台任副宪。”
“肖永志不仅是尚书,还是先太子妃的父亲。”老吏喃喃道,“身份如此显显,可是却无儿送终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唯一儿子是靖宁军一名千户,靖宁军失踪了儿子也不见了。”
严星楚豁然起身,案上砚台被袖口带得晃动。
严星楚出了存案房,直接出了督察院向工部而去。
到了工部衙门外,却突然冷静了下来,自己怎会如此冒失。
一个二品尚书,怎会说见就能见到的。
严星楚放缓脚步,迈进了工部衙门,递上名贴要拜见肖尚书。
正如他所预料的,他并没有见到。
不是肖永志自恃身份不见他,而是工部因为大军开拔的事,特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