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深,洛北口我们要去一趟。”
“大人,还有一事。”严星楚补充道,“下官刚刚提到洛山营火炮递运队的主事常大伟,现在在安靖卫东北的虎峰山上。”
“常大伟在虎峰山出现,下官怀疑此人知晓火炮案全部关节。但那山寨地形险要,鹤翼军两个千户所在归宁城未失守前曾派人围剿过,皆因火炮封路无功而返。”
赵春闻言眉头紧锁:“按严御史所说,若要攻下此山,少说需得三千精锐。如今安靖卫满编不过六千,还要防备恰克军……”
他忽然抬头,目光锐利看向严星楚:“严御史,你方才说常大伟是洛山营火炮递运队主事?”
“正是。”
赵春重重拍在案角:“引蛇出洞!我们只需放出风声,就说为驰援西北大营,将有火炮经过虎峰山外。”
“郑大人此计虽妙,但常大伟会不会轻易上当?”郑昌言起身踱步,官靴踩得青砖咯吱作响,“须得有个由头,让他不得不亲自下山。”
三人不由沉思起来。
“此事还得找人详细打听常大伟的情况。”片刻后,严星楚突然道,“两人大人稍等,我出去一趟。”
半个时辰后,严星楚带来一人,给大家介绍此人是军需衙门的百户官刘世。
嗯,是曾经与严星楚冲突,然后又被严星楚救了二次的刘世,这个差点两次死在洛北口的百户官。
刘世进来后,向赵春和郑昌言行完礼,便开始讲述常大伟的个人情况。
他对常大伟很熟悉,两人曾经在一条街上生活过十年,提到常大伟此人从小亲情淡薄,最喜欢的事就是赌牌,也无其它习好。
赵春端着茶杯,看着刘世:“你说常大伟赌品如何?”
“回大人,此人赌桌上有句口头禅——‘宁可输山,不可输阵’。”刘世喉结滚动,仿佛又看见五年前常大伟为翻本将祖宅地契拍在赌坊柜台的模样,“当年为凑赌资,他连老婆的嫁妆箱子都敢撬。”
“我们在洛北口开家赌坊吧。”赵春放下茶杯道,“尽快把消息向虎峰山放出去,开业为酬宾,如在场子里赢了,赌坊会根据嬴的银子,同时给予奖励,嬴得越多,奖励越高,最高最达到五百两。”
“赵大人,五百两是不是太多了。”刘世听着赵春来的大手笔,他都有些动心了,这是他十年的饷银了。
“刘百户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。”赵春微微笑道,“本官会安排人来负责赌坊,想赢他们不容易。”
“嬴了他们也拿不到。”郑昌言冷冷道。
“郑大人,虎峰山的人嬴了,还得让他们拿走。”赵春目光深遂。
接下来,赵春下令洛北口他和严星楚一起去,郑昌言在安靖卫继续调查钟至深被杀案。
严星楚看着赵春说完后,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刘世。
“赵大人,董其忠死后,军需衙门新接任主官也还未到,刘世最近也没有事做,让他给郑大人打打下手。”
“刘百户可愿意?”赵春看了一眼严星楚,此人虽然年轻,但还是能看眼色。
“卑职愿意。”
刘世不是傻子,这是严星楚有意给他牵线,这面前的两位大人,都是京官,而且还是品阶不低的官员,只有自己入了他们的眼,说不定以后就是千户,甚至还可能调到京师。
“刘百户对安靖卫熟悉,我也能多只眼睛了。”郑昌言也是官场老人,说话滴水不漏,自己确实需要一个熟悉安靖卫的人,同时也给了严星楚这个年轻御史面子。
洛北口新开的赌坊门前,两盏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晃,将“和气生财”的匾额映得忽明忽暗。
严星楚藏在对面茶楼二层,透过竹帘缝隙盯着赌坊门口。赵春端坐在主位,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茶杯,热茶早已凉透。
“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