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运之门的门缝里渗出的那线炽烈光芒,在众人瞳孔里炸开成一片银海。
秦千风的命运链突然烫得惊人,像是被投入熔炉的赤铁。
他踉跄半步,抬头时呼吸一滞——那光海里浮起的庞然大物,正缓缓显露出全貌:无数断裂的命运丝线交织成熔炉的轮廓,每一根丝线都泛着幽蓝微光,像被抽离魂魄的活物在挣扎;熔炉内部翻涌着混沌能量,时而凝成婴孩啼哭的虚影,时而化作垂暮老者的叹息,竟将天地间所有命数的起承转合都熔进了这团漩涡里。
"这是......"林婉儿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腰间的药囊,她本是跟着秦千风来看古灵启动熔炉的,此刻却被那混沌能量激得后退两步。
作为命种觉醒者,她能清晰感知到熔炉内部的能量流动——那些本该有序流转的命力,此刻正以近乎暴烈的方式互相撕扯,"不对,"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熔炉前,指尖泛起淡青色的命纹微光,轻轻触碰熔炉表面,"它们在转化,但转化方式太粗暴了!"
熔炉表面的丝线突然缠上她的指尖,林婉儿倒吸冷气,额角瞬间渗出冷汗:"千风!
你看这些丝线的断裂处——"她另一只手抓住秦千风的手腕,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触碰的位置,"原本的命运之力是藤蔓,能顺着脉络生长;现在它们被当成了柴火,在熔炉里烧得只剩灰烬。
强行启动的话......"她的喉结动了动,"整个修炼界的命力系统会像被抽干的泉眼,十年内都恢复不了。"
"臭丫头!"
一声暴喝炸响。
白璃的身影被甩向右侧山壁,腰间的玉牌"咔嚓"裂成两半。
她勉强旋身卸力,却还是撞在岩石上,嘴角溢出的血珠在风里碎成红点。
对面的黑袍首领正掐着法诀,掌心浮起一枚暗红长钉,钉身刻满扭曲的命纹——那是能钉住修士三魂七魄的"命魂钉",此刻正嗡嗡震颤着,直指仍站在熔炉边缘的古灵。
"古灵的命魂最纯净,"黑袍首领的碳化半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,"钉住她,这熔炉就是我们的了!"
白璃抹了把嘴角的血,反手抽出腰间的青锋剑。
她知道这一剑未必能拦下命魂钉,但李长庚师父说过,"弟子的剑,该挡在该挡的人前面"。
剑鸣声划破空气的刹那,她瞥见秦千风突然抬头——少年的瞳孔里翻涌着银白光芒,腕间的命运链正疯狂跳动,那些原本温顺的光丝此刻如活物般窜出,在她和命魂钉之间织成一张光网。
"砰!"
命魂钉撞在光网上,溅起无数星芒。
白璃被余波震得单膝跪地,却在抬头时看见秦千风苍白的脸——他的掌心被命运链勒出血痕,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滴在地上,却仍咬着牙维持光网:"白璃,退到婉儿身边!"
"老匹夫,休要猖狂!"
沈青瑶的声音自左侧传来。
她手持丹霞宗的降魔杵,与玄真子一左一右布下天罡镇魂阵。
玄真子的道袍被风掀起,枯瘦的手指在虚空划出金色符文:"我丹霞宗立派三百年,最见不得有人乱了天地纲常。"话音未落,金色符文如暴雨般砸向剩余的黑袍修士,将他们困在阵中。
沈青瑶趁机挥杵砸下,一道青色雷芒劈在为首修士腿上,疼得那人大吼。
"这阵困不住我们太久。"玄真子转头看向秦千风时,眼底闪过一丝疲惫,"那丫头要毁了命运,可老衲活了两百年才明白——命运不该被掌控,却也不该彻底毁灭。"他的目光扫过熔炉,扫过古灵,最终落在秦千风身上,"小友,你心里该有杆秤。"
秦千风的命运链突然一松。
他踉跄两步,却在稳住身形后抬眼望向熔炉边的古灵。
少女的身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