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连太初神树都无法完全抵抗。
沛然莫御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,狠狠冲入吴界体内。
他猛地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,猩红的液体溅落在冰冷的棺椁上,触目惊心。
可他只是用手背粗暴地抹去嘴角的血迹,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,反而燃烧起更炽烈的火焰。再次沉默地,倔强地触碰向那不属于他的传承之源。
当吴界拖着沉重的脚步,走到第一万九千口棺椁前时,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、血水以及冲击带来的能量余波浸透,紧紧贴在身上,又被反复凝结的血痂染成暗沉的褐色。
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,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。
但他依然没有停步,依然沉默着,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的木偶,一步一步,向着更深处走去。
潇湘华彩感知到的那丝波动,也随着他的伤势加剧而变得更加微弱,更加断续,如同风中残烛。
路过第七万七千口棺椁之时,吴界已是近乎油尽灯枯。七窍之中,温热的血液无声地流淌下来,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留下宛若诅咒的痕迹。
他赖以支撑的太初神树,枝叶剧烈地颤抖着,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哀鸣,光芒黯淡到了极致,仿佛随时会熄灭。
可他眼中那点倔强的火苗,却依然在黑暗中顽强地燃烧。
他固执地,几乎是本能地向前挪动着,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模糊的血脚印。
他快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了。
前方,一个巨大的、散发着亘古苍凉气息的祭坛赫然显现。
祭坛之上,安放着许多具由混沌玉石雕琢而成的巨大棺椁,每一具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,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。
这里,安葬着传说中的真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