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风从紫霄天阙的缝隙里吹过来,好像带着一丝桃花的香气,是当年颜小心身上的味道。
吴界闭上沉痛的眼睛,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一如当年他把头埋在那件衣服上呜咽抽泣,每一下都带着绝望的颤抖。
她是他的死穴,一直都是。
潇湘华彩的心没来由的轻颤了一下,仿佛隔着真假重叠的时空迷雾,窥见了一张从暴怒到最终归于沉默的脸。
她神色平静,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笃定,收起那象征着承诺与束缚的红纸与结发。
指尖微动,太虚录的玄奥符文在她周身无声流转,将她更深地融入这片虚幻世界的边缘。
她像个潜伏的猎手,屏息凝神,捕捉着那跨越界限的,极其细微的时空涟漪。
吴界凝视着她那张绝美的脸,初见之时的好感荡然无存,全都化作深深的厌恶。
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。
鱼肉是反抗不了刀俎,这个道理,还要再说多少遍?
那些让人心驰神往的,无数棺椁中沉睡的上古大仙传承,此刻在他眼中,失去了所有光彩。
他不再言语,沉默地迈开脚步,走向那条布满棺椁不见尽头的长路。
每一步踏出,都带着一种沉重的决绝,仿佛踏在通往深渊的阶梯。
他每路过一口棺材,便催动仙力,如同飞蛾扑火般,毅然决然地伸将出去,试图触碰棺椁中那璀璨如星辰般的传承之血。
每一次触碰,都像是点燃了沉睡万古的雷霆。棺中沉寂的传承之力瞬间被激怒,爆发出强烈的反抗。
一道道凝实如实质的上古大仙虚影骤然显现,或怒目圆睁,或手持神兵,周身散发出毁天灭地的神威,每一次轰击都如同实质的重锤,狠狠砸在吴界身上。
吴界则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,拼尽全力抵抗。魔刀的幽暗刀气、雷河的狂暴电光、无道仙力的霸道冲击……
他所能调动的一切力量轮番祭出,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,在死寂的陵墓中点燃了连绵的战火。
这些狂暴的能量碰撞,撕裂了真假的界限,将一丝丝细微却充满毁灭气息的波澜,如同毒蛇的信子,传递到潇湘华彩感知的虚幻世界。
凭借太虚录赋予的虚实洞察之力,潇湘华彩竟真的捕捉到了那极其细微,却蕴含着生命搏杀气息的时空回响。
它并非连绵不绝,而是如同濒死的蝶翼,在她感知的边缘微弱地,有规律地颤动着。
她屏住呼吸,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这唯一的指引,在虚幻的迷宫中穿行。
她走得极慢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生怕错过那稍纵即逝,来自真实世界最深处的一丝心跳。
处于真实之中的吴界,每行过一口棺椁,都要承受一次上古大仙虚影的猛烈冲击,那冲击力如同实质的鞭子,抽打在他的神魂与肉身上。
当他走过第一千口棺椁时,体内气血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剧烈翻涌,五脏六腑都在移位。
但他没有停,甚至连喘息都显得奢侈。
从体内祭出太初神树,象征着万物之初的神树此刻也爆发圣光,替他分担着那狂暴的冲击。
他依然沉默,眼神死死盯着前方,固执地再次伸手,触碰下一口棺椁中的传承之血。
沿途,用他每一次的挣扎与坚持,为潇湘华彩留下那微弱却坚定的坐标。
这动静很弱,很微小,但极其有规矩,就连不精通虚实之道的造化元无等人都察觉到了。
越往前走,棺椁中封存的血液便越是璀璨夺目,如同凝固的星河,散发出的威压也愈发沉重如山。
每一次触碰带来的反噬冲击,都比前一次更加狂暴,更加难以抵御。
路过第八千六百口棺椁时,剧烈的震荡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