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肃地说:"
从今天起,定个新规矩——捕三放七,母蛙和卵绝对不碰。
谁坏了规矩,逐出合作社!
"
众人纷纷点头。
黑皮突然站起来:"
我提议轮流巡山,防着外人偷捕。
"
第二天,杜小荷用新鲜林蛙熬了一锅粥。
蛙肉雪白细嫩,配上王晴采的野山菇,鲜香扑鼻。
王念白吃得小嘴油汪汪的,还学着蛙叫"
咕呱咕呱"
,逗得大伙直乐。
正当一家人享用美食时,院门被敲响了。
来人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,自称是广东药材公司的采购员。
"
听说你们这的林蛙油品质极好?"
他掏出一张名片,"
有多少我要多少,价格好商量。
"
王谦还没说话,七爷突然插嘴:"
林蛙油?我们只卖活蛙。
"
那人笑了:"
老师傅别装了。
一只林蛙能取三钱油,我出五十块一斤!
"
王谦心头一震。
这价格确实诱人,但取蛙油需要活剥林蛙,太过残忍。
他正想拒绝,却见黑皮悄悄跟了出去。
傍晚时分,黑皮神秘兮兮地找到王谦:"
谦哥,那广东佬有问题!
"
他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,"
他偷偷往蛙油里掺这个!
"
王谦沾了点粉末尝了尝,立刻吐出来:"
淀粉!
还掺了滑石粉!
"
两人连夜带着证据去找七爷。
老人家闻了闻粉末,冷笑道:"
这帮奸商!
掺假不说,还要败坏咱们兴安岭林蛙的名声!
"
第二天,当广东商人带着合同来时,七爷当众揭穿了他的把戏。
那人恼羞成怒,竟威胁要断了屯里的财路。
"
滚!
"
黑皮抄起扫把,"
再敢来,打断你的腿!
"
商人走后,王谦提议:"
咱们自己加工蛙油,直接卖到省城去,省得被中间商坑。
"
七爷点头称是,还让王晴把祖传的取油技法改良——不用活剥,而是用银针引导林蛙自行分泌油脂,取完后还能放生。
这法子虽慢,但更人道,而且油脂纯度更高。
杜小荷试着用新法取的蛙油炖了一锅鸡汤,香气飘得半个屯子都能闻到。
王念白捧着碗喝得呼噜作响,最后小肚子鼓得像只小青蛙。
杜小荷笑着戳了戳:"
别撑着了,跟个小蛤蟆似的。
"
夜深人静时,王谦来到溪边放生最后几只取过油的林蛙。
月光下,蛙群"
扑通扑通"
跳回水中,很快消失在荡漾的涟漪里。
远处的沼泽地又响起熟悉的"
咕呱"
声,此起彼伏,宛如一春天的赞歌。
王谦知道,只要守着规矩,这歌声年年都会响起,生生不息。
七爷的烟袋锅在黑暗中明明灭灭,老人家哼唱着新编的护蛙谣:
"
林蛙咕呱叫春天
只取三分留七分
莫学奸商坏心肝
要给子孙留本钱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