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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谦没立即答应。
虽然黑皮这段时间表现不错,但盗猎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。
考验来得比预想的快。
当天下午,两个陌生商人来到屯里,指名道姓要找黑皮。
王谦躲在仓房后,听见他们压低声音说:"
老主顾出价五万白狐皮"
黑皮的回答让王谦松了口气:"
滚!
老子改邪归正了!
"
商人们恼羞成怒,当晚竟然偷偷摸进摩天崖。
王谦带着猎户们赶到时,现他们设的陷阱全被破坏了——钢丝套被咬断,铁笼子被掀翻,现场还留着几撮白毛。
更诡异的是,两个商人疯了似的从林子里冲出来,裤子湿了一大片,嘴里喊着:"
有鬼!
有鬼!
"
王谦和黑皮循着踪迹找去,在一处岩缝里现了他们的背包。
里面除了盗猎工具,还有张照片——是只关在笼子里的白狐,脖子上拴着铁链,眼神绝望。
照片背面写着:"
香港黄先生订,定金一万。
"
"
畜生!
"
黑皮一把撕碎照片,"
我以前也是这么混账"
第二天,黑皮做了件让全屯震惊的事——他主动去公社自,还交出了一份名单,上面是所有参与珍稀动物走私的中间商。
县里为此专门成立了专案组,端掉了整个走私网络。
黑皮被拘留了半个月。
释放那天,王谦和七爷去接他。
这个曾经五大三粗的汉子瘦了一圈,眼神却清亮了许多。
"
我想好了,"
黑皮蹲在公社门口说,"
以后专门帮合作社巡山,抓盗猎的。
"
七爷的烟袋锅在他肩上点了点:"
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
"
回屯的路上,黑皮一直走在最后。
路过摩天崖时,他突然停下,对着山林深深鞠了一躬。
当晚,王谦梦见白狐来到窗前,金黄色的眼睛里竟似有赞许之色。
醒来时,他现窗台上放着几株新鲜的草药——正是治疗外伤的"
金疮药"
。
黑皮果真开始了巡山生涯。
他比谁都熟悉盗猎者的套路,接连识破了好几拨外来偷猎者。
更让人意外的是,他不知从哪学会了简单的兽医技术,经常给受伤的动物治伤。
一个月圆之夜,合作社开会讨论今年的狩猎计划。
黑皮破天荒地提出:"
摩天崖一带能不能全年禁猎?"
"
为啥?"
有人问。
"
那里是白狐的家。
"
黑皮低着头说,"
咱们得给山神留块清净地。
"
出乎意料,全票通过。
散会后,黑皮独自坐在碾盘上呆。
王谦走过去,递给他一壶酒。
"
谦哥,"
黑皮灌了一大口,"
你知道我为啥变了吗?"
不等回答,他自顾自地说,"
那晚白狐来找我,没伤害我它它舔了舔我的伤口"
月光下,这个曾经的恶汉泪流满面。
远处的摩天崖上,一道白影掠过月轮,轻盈得像一缕烟。
它停在最高的岩石上,仰天长啸,声音清越悠远,仿佛在诉说一个关于救赎的古老传说。
七爷的烟袋锅在黑暗中一明一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