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安全的地方。

她那样的姑娘，关在家里确实可惜。

&0t;

他没说后半句——上辈子护林时，他见过不少山村姑娘，一辈子没走出过大山。

重活一世，能帮一个是一个。

回到家，王谦把鹿腿挂到仓房梁上。

娘正在灶台边和面，见他空手回来，疑惑地问：&0t;肉没送出去？&0t;

&0t;刘叔不要。

&0t;王谦含糊道，转移话题，&0t;娘，咱家还有多少现钱？&0t;

&0t;算上你上次给的一百二，大概两百多。

&0t;娘在围裙上擦着手，&0t;要做啥？&0t;

王谦斟酌着词句：&0t;想买点东西枪之类的。

&0t;

娘的手顿了一下：&0t;你爹知道不？&0t;

&0t;还没说。

&0t;王谦帮娘揉起面团，&0t;太贵了，得再攒攒。

&0t;

娘叹了口气：&0t;你大了，自己拿主意。

但记住&0t;她突然压低声音，&0t;刘大脑袋那腿，不是打猎伤的。

&0t;

王谦惊讶地抬头：&0t;那是？&0t;

&0t;有人说看见他在林场边上挨了黑打。

&0t;娘往灶膛里添了根柴，&0t;自那以后，他就再不许玉兰出门。

&0t;

王谦心头一震。

难怪刘大脑袋对枪和打猎这么敏感

正说着，院外传来杜小荷的声音：&0t;谦子哥！

&0t;她跑进来，脸颊红扑扑的，&0t;我娘让我来拿鹿肉，说要包饺子。

&0t;

&0t;仓房里挂着呢。

&0t;王谦领她过去，挑了块最嫩的里脊，&0t;够不？&0t;

杜小荷接过肉，突然压低声音：&0t;听说你们要去刘家还枪？&0t;

王谦点点头，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借枪的计划。

但想到刘玉兰的&0t;封嘴&0t;手势，还是决定先不说。

&0t;玉兰她&0t;杜小荷欲言又止，&0t;挺可怜的。

她娘走的那年，我见她偷偷在河边哭。

&0t;

王谦心头一软。

看来刘玉兰在屯里姑娘中也是个话题人物。

&0t;小荷，&0t;他突然问，&0t;要是要是有人想进山看看，你会劝她去吗？&0t;

杜小荷眼睛一亮：&0t;当然去！

山里多好啊！

&0t;随即又黯淡下来，&0t;可惜我娘总说姑娘家不该往林子里跑&0t;

王谦若有所思。

或许带刘玉兰进山，也能给杜小荷做个榜样？

送走杜小荷，王谦坐在门槛上磨起侵刀。

初五进山，得准备充分。

没有枪的日子，这把刀就是他最大的依靠。

刀刃在磨石上出规律的&0t;沙沙&0t;声。

王谦想起那把可望不可即的五六半，想起刘大脑袋空荡荡的裤管，想起刘玉兰渴望的眼神

磨刀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。

这辈子，他一定要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。

有枪的，没枪的，健全的，残疾的，男的，女的在这片他深爱的山林里，每个人都该有选择自己活法的权利。

大黄趴在他脚边，打了个哈欠。

王谦揉了揉它的耳朵：&0t;好姑娘，过几天又要辛苦你了。

&0t;

猎犬似乎听懂了，尾巴在雪地上扫了扫，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