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闷头走了百来米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&0t;明子哥！

谦子哥！

等等！

&0t;

两人回头，看见刘玉兰气喘吁吁地追来。

小姑娘穿着件洗得白的蓝棉袄，辫子跑得散了一半，脸蛋冻得通红。

&0t;玉兰？&0t;于子明眼睛一亮，&0t;你爹改主意了？&0t;

刘玉兰摇摇头，警惕地看了眼四周，压低声音：&0t;我能帮你们借到枪。

&0t;

&0t;啥？&0t;王谦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&0t;但我有个条件。

&0t;刘玉兰咬着嘴唇，手指绞着衣角，&0t;你们得带我进一次山。

&0t;

于子明瞪大眼睛：&0t;你？打猎？&0t;

&0t;我能行！

&0t;刘玉兰挺起瘦小的胸膛，&0t;我跟我爹学过打枪，还会下套子。

&0t;

王谦皱眉。

带个姑娘进山不是闹着玩的，何况是刘大脑袋的闺女。

但枪的诱惑太大了

&0t;你咋帮我们借枪？&0t;他谨慎地问。

刘玉兰眼睛亮晶晶的：&0t;我爹每月初五都去县里看腿，一去就是一整天。

他枪藏炕洞里，我知道怎么拿。

&0t;

于子明倒吸一口凉气：&0t;你偷你爹的枪？&0t;

&0t;是借！

&0t;刘玉兰纠正道，&0t;你们用完我还回去，他不知道。

&0t;

王谦心里天人交战。

这太冒险了，万一被现

但想到那把梦寐以求的五六半，没有枪怎么攒够一千二？

&0t;就一次？&0t;他确认道。

&0t;就一次！

&0t;刘玉兰用力点头，&0t;我保证听话，不拖后腿。

&0t;

于子明已经拍胸脯了：&0t;成！

带你去！

&0t;

王谦瞪了他一眼，转向刘玉兰：&0t;你为啥想进山？&0t;

小姑娘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：&0t;我娘走得早，爹从不让我出门。

我就想看看山那头是啥样。

&0t;

她抬起头，眼里闪着倔强的光，&0t;我十六了，连屯子五里外都没去过。

&0t;

王谦心头一软。

上辈子他听说刘玉兰后来嫁到县里，再没回来过。

也许这次进山能改变些什么

&0t;行。

&0t;他终于点头，&0t;但约法三章：第一，绝对服从指挥；第二，只在安全区域活动；第三，这事谁也不能说。

&0t;

刘玉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，被王谦一个眼神制止。

她做了个封嘴的手势，小声道：&0t;初五早上，屯口老榆树下等。

&0t;

说完，她转身跑回家，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的。

&0t;可以啊明子，&0t;王谦用胳膊肘捅了捅呆的于子明，&0t;什么时候跟刘家闺女这么熟了？&0t;

于子明耳根又红了：&0t;胡扯啥就是这次来借枪见过两回。

&0t;

两人继续往家走，心情却大不相同。

王谦盘算着进山的准备，于子明则时不时回头看向刘家方向。

&0t;谦子，&0t;快到家时，于子明突然问，&0t;带玉兰进山真没事吧？&0t;

王谦叹了口气：&0t;尽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