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吗!”
虽则话说出口是不悦的责备,可在这样的地方能有人嘴硬心软地关心自己,沈亦清只觉得无比的温暖。
她回应道:“谢谢您。”
冯驰赶忙打断道:“别谢!
千万别谢!
老夫担不起您这一声谢意。
几次三番对自己下此狠手,老夫行医多年,真是没见过像少夫人这般玩命之徒。”
沈亦清知道他是好意,于是兀自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以示对他的尊重,可一双手刚刚使了三分力气,便痛得整个人不由得呼出声来。
“你在做什么!
这双手真不想要了?”
听见冯驰怒斥的言语,沈亦清这才注意到被纱布紧紧缠住的十指又渗出淡粉色的鲜血。
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赶忙道歉道:“对不起,我没注意”
冯驰见过她从前奄奄一息却坚决果断,没有半分犹豫的样子。
正因如此,见她这般逆来顺受的平和,反倒觉得不适应,只以为是受了酷刑所致。
于是未完全出的怒火转而洒向谭景舟道:“你们典刑司要是真想取人性命,多得是法子,何苦浪费老夫的时间!”
谭景舟恭敬道:“冯太医何出此言?”
冯驰不悦道:“你看看她那双手,还有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,你们真就下得去手?我实话告诉你,她的身体差得很,再受两次重刑,保不齐这口气就上不来了。
若真不想让她活,你趁早说清楚,省得老夫费心费力地救治,人留不住不说,末了再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。”
他这话说得极重,谭景舟却并不见半分怒色,只平静地听冯驰教诲。
见他这般神态,冯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般还想继续责备,却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出来。
“医者仁心,你说说你,怎么气性还是这么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