僭越到了指摘沈亦清的地步。
她们主仆二人相处多时,沈亦清又是从不在意所谓尊卑有别之人,这才让屏儿逐渐改变了过往谨言慎行的卑微脾性,竟也说出些自肺腑的言辞。
只是脱口而出,才忽然想起身份地位悬殊。
于是屏儿赶忙伏身跪下道:“奴婢失言,请小姐责罚。”
沈亦清赶忙扶起屏儿,拉过她的手温声道:“屏儿,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些话。”
屏儿以为是因为自己不知分寸,只低着头做错事一般的表情道:“奴婢实在放肆。”
沈亦清却并不在意,只她所言却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。
是啊,她是从什么开始也沾染上这样的恶习,居然一字不问、只字不提,就想要擅自做出些自认为对燕云易有好处的决定。
分明他曾这么对待自己的那些画面仍旧历历在目,她都没来得及好好与他清算旧账。
己所不欲、勿施于人的道理,居然是屏儿提及才想起,真是实属不该。
沈亦清笑着说道: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,反而开心还来不及。
从前你待人处事处处谨小慎微,我总是担心你被人欺负。
可你今天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,看来是我多虑了。
只不过嘛这段时间我不在,是什么人让我们屏儿进步得这么快?”
说这话时,沈亦清分明狡黠外露的神情,教屏儿被盯得周身不自在,脸上自然而然泛起红晕。
屏儿闪烁其词道:“没没有,哪有什么人,都是平日里小姐教导有方。”
沈亦清敷衍地点点头道:“嗯嗯嗯,对对对,我们屏儿说什么都对。”
正当屏儿舒了一口气之际,沈亦清忽然挑起话头接着说道:“哎?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丁全的名字,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,你和他走得很近啊”
屏儿赶忙打断沈亦清,三两个小碎步跨到台盆前,匆匆端起铜盆,径直向外跑去:“啊啊啊!
那个,小姐一路风尘仆仆得好好梳洗梳洗,奴婢瞧着这水都凉了,去给您换一盆。”
说话间,只感觉一阵清风拂过,屏儿很快便从半掩着的门缝中挤了出去。
没等她走近院子里,早在一旁候着的丁全便看准了时机凑上前去,一把从屏儿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