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情,也没有了诀别时的平静,而是充满了一种……湿漉漉的、粘稠的,仿佛浸泡在某种液体里的诡异质感!
声音传来的方向是……
阿德僵硬地、一点点地转动着仿佛生了锈的脖颈,眼珠瞪得几乎要裂开,恐惧地、难以置信地,看向了灶房角落那个老旧、颜色暗沉的……
碗柜。
声音,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!
“儿啊……”
呼唤再次响起,这一次,似乎更近了一些,仿佛就在碗柜的里面,贴着那扇薄薄的、有些开裂的木门。
“娘的味道……”
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一种令人头皮麻的、液体滴落的粘滞感。
“可还……入味?”
“入味”
两个字,被拖得很长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、恶毒的询问和……嘲弄。
“呃……嗬……”
阿德喉咙里出被扼住般的怪响,他想尖叫,却不出任何声音。
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。
他想要夺路而逃,但双腿软得像面条,根本不听使唤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,看着那个黑暗的碗柜。
仿佛响应他的注视,那扇关着的碗柜门,似乎……极其轻微地……动了一下。
像是有什么东西,在里面,轻轻地……顶了一下。
咚。
一声闷响。
微弱,却如同丧钟,敲碎了他最后一点理智的壁垒。
阿德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,嘴巴无意识地张大到一个扭曲的弧度,整张脸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。
他终于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、凄厉到极点的尖叫:
“啊——!
!
!”
与此同时,在西头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下,那座没有窗户的“活杀斋”
石屋内。
一片永恒的黑暗中。
只有那口熬煮过无数“秘药”
的巨大陶瓮,瓮口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。
瓮壁内侧,靠近底部的地方,借着不知从何处缝隙透入的、微乎其微的一点光,可以看到。
几道细细的、深深的抓痕。
新鲜,凌乱,带着一种绝望到极点的挣扎痕迹。
深深地,刻印在冰冷坚硬的陶土之上。
无声地,诉说着被吞噬前最后刹那的……无间地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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