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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灰影在洞口附近盘旋了几圈,似乎畏惧夕照的余晖,又缓缓沉入黑暗之中,消失不见了。
孩子们一声喊,吓得四散奔逃。
连二狗也拽着陈文启的衣袖:“文启哥,快走吧!
太吓人了!”
陈文启心中虽有惊惧,但更多却是强烈的好奇。
他回到镇上,径直去找镇上最年长的乔三爷。
乔三爷已年过八旬,是镇上最有学问的人,早年中过秀才,家里藏了不少古籍。
他听陈文启描述了所见之物,花白的眉毛紧紧皱起,沉吟良久。
“三爷,您见识广,可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
陈文启急切地问道。
乔三爷缓缓吐出四个字:“哪怕是…‘魙’。”
“魙?”
陈文启从未听过这个字。
乔三爷示意陈文启扶他到书柜前,取下一本纸张泛黄、线装的古籍。
翻到某一页,指给陈文启看。
那书页上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异物图样,旁边配有文字。
其中一页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形阴影,旁边的注解写着:“人死为鬼,鬼死为魙。
魙者,冥中之冥,鬼中之鬼,至阴至晦,常聚于幽邃绝阴之地。”
陈文启看得心头一震:“鬼死之后……还会变成另一种东西?”
乔三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:“据古老传言是如此。
但这‘魙’比鬼更罕见,也更……不祥。
寻常人极难见到。
古籍记载,大灾大难、战乱频仍、死人无数之地,怨气积聚,或有鬼魂不得生,久而湮灭,化为魙物。
这东西已非魂灵,算是一种‘存在的残渣’,没有神智,只有无尽的悲苦和死寂,所至之处,生机消退……”
老人叹了口气,“若真是魙现世,只怕……非吉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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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镇上的保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找来:“三爷,文启,你们都在正好!
出怪事了!
王老七家的小孙子,傍晚从河边回来后,就起高烧,胡言乱语,浑身冰冷!
李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!
紧接着,好几家的小孩都出现了类似症状!”
陈文启与乔三爷对视一眼,心中俱是一沉。
接下来的几天,柳河镇被一种莫名的恐慌笼罩。
不止是孩子,一些体弱的大人也开始病倒,症状皆是突寒热,呓语不断,身上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阴冷之气。
郎中的药石效果甚微。
而那河床上的怪洞,似乎在缓慢地扩大,从中溢出的寒气更甚。
即使在正午烈日下,靠近洞口仍觉如坠冰窟。
夜里,洞中传来的呜咽声愈清晰,甚至有人声称看到不止一个灰影在洞口徘徊,想要飘出来,却又被某种无形的界限阻挡。
镇上流言四起,人心惶惶。
有人说这是旱魃引来的灾殃,需做法事祈雨;有人则认为那是战乱中死去的孤魂野鬼作祟,要请道士度。
保长组织了几次壮劳力,试图用土石将那洞口填埋。
可怪就怪在,无论填进去多少泥土沙石,第二天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,那洞口依旧幽深地张着,仿佛能吞噬一切。
几个胆大的后生,腰间系了麻绳,打着火把想下去一探究竟。
可刚下去不到一丈,火把便无故熄灭,人也冻得嘴唇紫,浑身打颤,连拉上来后都大病一场,口中只喃喃“冷……好多……好多影子……”
事情越传越邪乎。
镇上几个大户开始收拾细软,准备举家暂时迁往别处避祸。
陈文启却对此事念念不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