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墙上的风筝,心中五味杂陈。
该不该告诉她真相?可若说了,恐怕连这书信往来的缘分也要断了。
若不说岂不是欺骗于她?
思来想去,他决定再放一次风筝,在诗中隐晦地表明身份。
这一次,他在竹筒中放了一新诗:"
贫士无华屋,寒窗有砚田。
不求金玉贵,唯愿素心连。
"
风筝飞去了,却再也没回来。
杜子清等到日落西山,终于黯然离去。
想必是薛小姐知道真相后,不愿再与他往来了吧。
谁知三日后,杜子清正在家中读书,忽听有人叩门。
开门一看,竟是薛府的那个老园丁。
"
杜公子,我家小姐命老奴送来这个。
"
老园丁递上一个锦囊,压低声音道,"
小姐说,风筝被老爷现了,不能再放了。
这里面是她亲笔书信,请公子过目。
"
杜子清又惊又喜,连忙请老园丁进屋,奉上茶水。
老园丁却摆摆手:"
老奴还得赶回去,不便久留。
"
送走老园丁,杜子清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囊。
里面是一封散着淡淡幽香的信笺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小字:
"
杜君台鉴:
前日得君诗作,方知前番误会。
妾本将君认作柳氏子,盖因当日柳家来人拾取断线风筝,妾误以为是君。
及见君诗,才知才情远非铜臭子弟可比"
信中,薛琼英坦言已知晓杜子清真实身份,却不以为意,反而欣赏他的才华与坦诚。
她还透露,父亲已与柳家口头订下婚约,只等柳文轩金榜题名后便正式过礼。
字里行间,流露出对这门亲事的抗拒与无奈。
"
妾虽闺阁女子,亦知宁嫁才子,不嫁财郎之理。
奈何父命难违,唯有暗中嗟叹。
若君真有情意,今秋乡试当奋力一搏。
功名虽俗,却是脱此困局之良方"
随信还附了一枚精致的玉佩,说是资助他赶考的盘缠。
杜子清读完信,心中既甜蜜又苦涩。
甜蜜的是薛琼英明知他贫寒却不嫌弃,苦涩的是两人之间横亘着门第与婚约的重重阻碍。
他当即提笔回信,表明心迹:"
承蒙小姐不弃,子清虽贫,志不在小。
今秋乡试必当全力以赴,不负知音厚望"
就这样,通过老园丁暗中传递,杜子清与薛琼英书信往来日渐频繁。
转眼到了五月,杜子清正闭门苦读,忽闻门外喧哗。
开门一看,竟是几个衙役押着薛府的老园丁走过。
"
老丈!
这是怎么了?"
杜子清急忙上前询问。
一个衙役冷笑道:"
这老东西偷主人家的东西变卖,被当场拿获,正要送官究办!
"
老园丁抬头看见杜子清,眼中闪过一丝惊慌:"
公子认错人了,老奴不认识您啊!
"
杜子清一愣,随即会意——老园丁是不想连累他。
眼看着老人被推搡着远去,杜子清心急如焚。
老园丁若被审问,难免会供出传递书信之事,那薛琼英
他顾不得许多,连忙收拾了几件衣裳和积攒的银两,直奔县衙。
他要为老园丁作保,无论如何不能牵连到薛琼英。
县衙大堂上,县令正在审问。
老园丁跪在地上,面前摆着几件金银饰,坚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