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也忍不住,快步上前,却又不敢贸然触碰她,只是急切地说道:“别怕!
花姑子,别怕!
我知道了一切!
我知道城隍庙那伙恶贼害了章老丈!
我知道你逃了出来!
别怕,有我在!”
听到“章老丈”
三个字,花姑子的身体剧烈地一颤,眼中瞬间迸出刻骨的仇恨和无边的悲痛。
她猛地低下头,双手死死抓住自己褴褛的衣襟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喉咙里出压抑到极致的、破碎的呜咽。
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她面前冰冷的石臼里。
安幼舆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痛得无以复加。
他慢慢蹲下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而充满力量:“花姑子,看着我。
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了,一定是那些恶贼害的,对吗?不要紧,我们慢慢来。
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做?怎样才能帮你报仇?怎样才能治好你?”
花姑子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望着安幼舆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和痛惜,那目光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,穿透了她内心厚厚的冰壳。
她眼中的恐惧和戒备,终于一点点地融化了。
她颤抖着,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,指向草棚旁边那块巨大的、半人高的岩石。
然后,她吃力地、极其缓慢地,用指尖在冰冷的岩石表面,一笔一划地刻写着。
安幼舆屏住呼吸,凑近去看。
岩石上,留下几个歪歪扭扭、却清晰无比的字迹:
“爹……本命香……城隍……夺……炼……害我……失声……求……安……助我……取回……”
每一个字,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,带着血泪的控诉!
安幼舆看完,胸中怒火与怜惜交织翻腾。
他重重地点头,眼神坚定如磐石:“我明白了!
花姑子,你放心!
你的仇,就是我的仇!
章老丈的本命香,我安幼舆拼了这条性命,也定要为你夺回来!
告诉我,那香现在何处?该如何取?”
花姑子见他应允,眼中闪过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。
她再次抬手,指尖颤抖着,继续在岩石上艰难地刻划。
这一次,她的动作更加吃力,仿佛那冰冷的岩石在吞噬着她的生命力。
“香……在……庙……地……暗……室……周……恶……道……随……身……佩……玉……钥……匙……月……圆……夜……子……时……阴……力……最……盛……他……必……取……香……祭……炼……此……时……可……夺……”
字迹越来越浅,越来越慢。
写到最后一个“夺”
字时,花姑子身体猛地一晃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她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软软地向一旁倒去!
“花姑子!”
安幼舆惊呼一声,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。
入手处一片冰凉,她轻得像一片羽毛,气息微弱。
安幼舆急忙将她抱进那低矮阴冷的草棚。
棚内更是简陋,只有一张铺着干草的破旧木床,一床薄被。
安幼舆将她轻轻放在床上,盖上薄被。
花姑子紧闭着双眼,长长的睫毛如同受伤的蝶翼般颤抖着,唇色淡得几乎透明。
安幼舆心急如焚,却又束手无策。
他想去寻些热水,可这草棚里连个像样的水壶都没有。
他只能紧紧握着花姑子冰冷的手,希望能传递给她一点温暖和力量。
就在这时,花姑子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她的眼神异常疲惫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