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考能力!
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地挖了出来,被捏碎,被放在烈火上炙烤!
冰冷的骨牌如同烙铁般烫,又像冰锥般刺骨!
极度的灼热和极致的冰寒,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致命的痛苦,以心脏为中心,疯狂地肆虐、蔓延!
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!
每一根神经都在哀嚎!
每一寸血肉都在被凌迟!
他像一滩烂泥般从炕沿滑落到冰冷的地面,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、翻滚!
喉咙里出嗬嗬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喘息,大颗大颗的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上、后背上涌出,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。
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胸膛,指甲划破了皮肤,留下道道血痕,却丝毫无法缓解那源自灵魂深处的、蚀骨焚心的剧痛!
“十八!
十八!
你怎么了?!”
炕上的耿母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,挣扎着想爬下炕,却虚弱得动弹不得,只能出惊恐绝望的哭喊。
耿十八根本听不见母亲的声音。
他的世界只剩下无边无际、永无止境的剧痛!
那“剜心之刑”
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,每一次都将他推向更深的痛苦深渊。
他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上,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形状,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,摇摇欲坠。
他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,牙齿深深嵌入皮肉,鲜血顺着嘴角流下,试图用另一种疼痛来转移这非人的折磨,却徒劳无功。
时间,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变得无比漫长。
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炷香,也许是一个时辰,那如同浪潮般汹涌的剧痛,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、平息。
耿十八像一条离水的鱼,瘫在冰冷的地上,浑身湿透,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感。
他眼神涣散,瞳孔失焦,脸上是极致的痛苦和劫后余生的茫然。
心口那枚骨牌依旧冰冷地嵌在那里,散着幽幽的寒意。
他艰难地转动眼珠,看向炕上的母亲。
耿母早已吓得面无人色,泪水涟涟,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。
“娘…”
耿十八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,带着劫后的虚脱,“我…我没事…做…做了个噩梦…”
他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试图安抚母亲。
耿母看着儿子惨白的脸、满身的冷汗和嘴角的血迹,还有地上那挣扎翻滚留下的痕迹,哪里肯信只是噩梦?但她太虚弱了,连追问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流着泪,心疼地看着儿子。
耿十八挣扎着爬起来,浑身骨头像散了架,心口残留的闷痛让他每动一下都抽着冷气。
他扶着土墙,踉跄着走到水缸边,舀起一瓢浑浊的冷水,咕咚咕咚灌了下去,冰水刺激着喉咙和胃,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。
他下意识地看向母亲。
也许是心理作用,也许是那碗诡异药糊真的起效了,母亲虽然依旧虚弱,但脸上那种死灰般的蜡黄色似乎真的淡去了一丝,呼吸虽然微弱,却不再带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破锣音。
这微弱的变化,像黑暗中的一点萤火,瞬间点燃了他心中几乎被剧痛浇灭的希望!
值了!
这剜心之痛…值了!
这个念头如同强心针,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他抹去嘴角的血迹,强忍着心口的余痛和全身的疲惫,开始像往常一样生火、熬粥,照顾母亲。
只是动作变得异常迟缓僵硬,每一次弯腰、抬手,都牵扯着心口和全身的肌肉,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