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董生连忙关紧门,将刺骨的寒风挡在外面。
屋内空间本就狭小,骤然多了个绝色佳人,空气仿佛都变得旖旎粘稠起来。
昏黄的灯光映着她苍白却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,董生只觉口干舌燥,心跳如擂鼓,方才的孤寒愁绪早已抛到九霄云外。
“陋室寒酸,委屈姑娘了。”
董生搓着手,有些局促,目光却忍不住在她身上流连,“不知姑娘芳名?缘何深夜流落至此?”
女子在炕沿轻轻坐下,双手依旧紧紧抱着包袱,螓微垂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更添几分柔弱:“奴家姓辛,小字莲娘……本是邻县人士,家中遭了变故,只剩孤身一人……本欲投奔远亲,谁知风雪迷途,又遇……又遇歹人……”
她声音哽咽,肩膀微微颤抖,后面的话似难以启齿,化作两行清泪无声滑落,滴在素白的衣襟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“辛姑娘莫怕!
到了这里便安全了!”
董生见她落泪,心中怜意大盛,那“歹人”
二字更是激起他一股英雄护美的豪情,早将孤男寡女的避讳抛诸脑后,“姑娘若不嫌弃,今夜便在此歇息。
这炕……虽简陋,还算暖和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方才坐卧之处,自己则准备去墙角那张破板凳上凑合。
辛莲娘抬起泪眼,感激地看着他,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,轻声道:“郎君高义,莲娘……莲娘无以为报。
只是……只是郎君如何安歇?这屋里……”
她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墙角那张落满灰尘、瘸了一条腿的破板凳上,柳眉微蹙,满是担忧。
“无妨无妨!
我年轻力壮,凑合一宿便是!”
董生拍着胸脯,故作豪迈,心中却因她这一瞥的关怀而熨帖无比。
他殷勤地拨旺了炕洞里将熄的炭火,又寻出自己唯一一条还算干净的薄被,铺在炕上。
“郎君……”
辛莲娘看着他的举动,眼中水光更盛,似有千般柔情,万般感激,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、带着无尽羞意的轻唤。
她缓缓起身,解开那蓝布碎花包袱,里面竟是几件折叠整齐的女子贴身衣物,散着淡淡的皂角清香。
她将衣物放在炕头,动作轻柔,然后开始解自己银红比甲上的盘扣。
灯光昏暗,美人更衣。
董生慌忙别过脸去,面红耳赤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。
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,如同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尖。
鼻端萦绕着那股奇异的冷香,混合着女子身上独有的温软气息,丝丝缕缕,无孔不入。
“郎君……”
一声带着慵懒鼻音的轻唤自身后响起,柔媚入骨。
董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,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头。
辛莲娘已脱去外衫,只着一身素白的中衣,衣带微松,领口处露出一小片细腻如脂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。
青丝如瀑,半掩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。
她斜倚在铺好的薄被上,眼波迷离,似醉非醉,对着董生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,指尖微微颤抖,带着一种无声的、致命的邀约。
“夜寒……郎君……可否……近些说话?”
声音又轻又软,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。
董生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,所有的理智、礼法、孤寒、前途,在这一刻都被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图冲得灰飞烟灭!
他喉结滚动,口干舌燥,脚步像是不受控制般,一步一步,朝着那散着致命诱惑的暖炕挪去……
红烛摇曳,光影昏昧。
破败的土屋仿佛化作温柔乡,隔绝了窗外的风雪与尘世。
这一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