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驾既赐金宝,必有深意。
王某此来,一是道谢,二则…也想问问,尊驾可还有什么未了心愿?或需王某代劳之处?”
他一边说,一边下意识地按紧了怀中那个硬物,仿佛从中汲取着虚妄的勇气。
“心愿?”
女鬼喉咙里出一连串“咯咯”
的轻响,像是朽木在摩擦,又像是在笑,“自然…是有的。”
她抬起枯爪般的手,指向王生怀中,“那元宝…可还喜欢?”
“喜欢!
喜欢!”
王生连忙点头如捣蒜,“此乃王某平生仅见之重宝!”
“那便好…”
女鬼的声音越轻柔,带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甜腻,“它…能买你一夜安枕否?”
王生一愣,不解其意:“一夜安枕?”
女鬼缓缓点头,脸上那腐烂的皮肉也随之轻轻颤动:“前头几个…太吵了。
挣扎,哭喊,扰得我好生心烦…”
她说着,那黑洞洞的眼窝似乎“盯”
住了王生的脖子,“你很好…识趣,安静。
只需…陪我在此,安安静静待到天明。
这一锭金子,便是你的了。
若嫌不够…”
她话未说完,王生只觉得眼前一花,那女鬼的罗裙下摆无风自动,竟飘落出数点黄澄澄的光芒!
叮叮当当几声脆响,竟有三四个同样大小的金元宝滚落在地砖上,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诱人的光晕。
王生的眼睛瞬间被那一片金光死死攫住!
什么恐惧,什么惊怖,此刻全被这耀眼的黄白之物冲得烟消云散。
一股巨大的狂喜攫住了他,烧得他浑身滚烫,口干舌燥。
他几乎是扑了过去,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元宝一个个捡起,冰凉的金属贴在滚烫的皮肤上,带来一阵战栗的快感。
他贪婪地抚摸着,掂量着,口中语无伦次:“够!
够!
太够了!
莫说一夜,便是十夜百夜也使得!
只要金子管够!”
他全然没有注意到,那女鬼腐烂的嘴角咧得更开,露出更多森白的齿骨,那笑容里充满了阴冷和嘲弄。
随着王生狂喜的剪拾,女鬼那一头原本看似枯槁纠结的长,竟在无声无息地疯长!
乌黑浓密,如同活物般沿着冰冷的地面蔓延开来,悄无声息地缠上了王生的脚踝,又顺着他的小腿蜿蜒而上,带着滑腻冰冷的触感。
王生正将最后一个元宝塞入怀中,鼓鼓囊囊的胸口让他感到无比充实和满足。
他心满意足地吁了口气,抬头看向女鬼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:“尊驾放心!
王某今夜哪里也不去,就在此安坐,绝不出半点声响,定叫您耳根清净!”
女鬼没有回答,只是那黑洞洞的眼窝仿佛更深了。
王生寻了块尚算干净的地砖,抱着满怀沉甸甸的金元宝,倚着冰冷的墙壁坐下。
酒意和巨大的满足感如潮水般涌上,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。
他紧紧搂着怀里的金子,像是搂着整个世界,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:“值…真值…这买卖…划算……”
话音未落,那早已缠绕到他腰际的冰冷长猛地收紧!
如同无数条滑腻冰冷的毒蛇骤然力!
更多的丝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的手臂、脖颈,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,死死勒紧!
王生骤然惊醒,眼睛惊恐地瞪到极致!
他徒劳地挣扎,想呼喊,想呼救,可冰冷滑腻的丝已如铁箍般勒进了他的皮肉,缠住了他的喉咙,将任何声音都死死扼杀!
他怀中的金元宝在挣扎中“叮当”
滚落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