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,“杀过人?”
刘三疤浑身猛地一僵,如遭雷击!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眼神瞬间变得慌乱、躲闪,嘴唇哆嗦着,想否认,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,不出半点声音。
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湿透了他的里衣,冰冷的贴在背上。
老道看着他这副模样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极淡的厌恶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洁的秽物。
他不再追问,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,那声音如同冰锥,扎进刘三疤的骨髓里。
“因果缠身,邪祟入骨。”
老道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,“那东西,是你自己‘请’进门的。
灵官神威能护你一时,却镇不住你满身的罪业引来的孽债!
若再晚几日,你三魂七魄便要被那邪物啃食殆尽,化作它腹中血食,永世不得生!”
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狠狠砸在刘三疤的心上。
他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,只剩下无边的恐惧:“仙长……仙长救我!
只要能活命,多少钱我都给!
倾家荡产也给!”
“哼,钱财买不了命,也赎不了罪。”
老道嗤笑一声,转身慢吞吞地走进昏暗的茅屋,“等着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拿着一件东西出来,随手丢在刘三疤面前的尘土里。
那东西轻飘飘的,竟是一张折叠起来的黄裱纸符。
纸色陈旧暗,上面用暗红色的朱砂画满了扭曲繁复、令人眼晕的符文,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煞气。
“此乃‘灵官镇煞破邪符’,”
老道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仿佛能震慑心神,“今夜子时三刻,净手焚香,将此符悬于你供奉灵官的神案之上,正对那邪物。
然后,跪在灵官神像前,闭目诚心祷念:‘恭请都天豁落灵官王元帅显圣驱邪!
’念满一百零八遍。
记住,心若不诚,符箓自焚,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你不得!”
刘三疤如获至宝,颤抖着双手捧起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符纸,仿佛捧着自己的性命:“谢……谢仙长大恩!
谢仙长!”
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,恭敬地放在门槛内。
老道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那银子是块土坷垃。
他转身,吱呀一声关上了破木门,只留下冰冷的一句话飘在风里:“好自为之。”
捧着那张救命的灵官符,刘三疤如同捧着一团火炭,一路跌跌撞撞回到“聚宝斋”
。
天色已近黄昏,残阳如血,将铺子投下长长的、扭曲的阴影。
后院那间锁死的东厢房,在暮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,散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。
刘三疤不敢耽搁,强压着心头的恐惧,让李伯准备了清水、香烛。
他把自己关在卧房里,一遍又一遍地清洗双手,几乎搓掉一层皮。
子时将近,万籁俱寂,连虫鸣都消失了,只剩下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。
他哆嗦着打开后院门锁,锈蚀的铁锁出刺耳的“咔哒”
声,在死寂中格外惊心。
一股比往日更浓烈的、混合着铜锈、血腥和腐朽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,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。
他点燃一支粗大的白蜡烛,昏黄摇曳的光勉强撕开东厢房浓稠的黑暗。
供案上,灵官木像依旧怒目而视。
而另一头那尊铜佛,在烛光下显得愈诡异。
幽绿的铜锈似乎比白天更少,露出的暗红“血肉”
在光影下仿佛在微微搏动。
那对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