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醉人暖香,“书生,你评评理!
这园子如今就剩我和她,长夜漫漫,孤寂得很。
你既来了,不如…留下陪我们?”
她眼波勾魂摄魄,指尖似有若无地拂过我手背,温热酥麻。
我只觉心跳如鼓,口干舌燥,神思一阵恍惚,竟不由自主地想点头。
“咄!”
绛雪一声清叱,如冰水浇头!
手中纱灯猛地挡在我与丹朱之间。
白焰跳跃,寒气森森,瞬间驱散了那股暖腻的甜香。
“狐狸媚术,也敢害人!”
绛雪将我护在身后,身形虽单薄,却如冰雪凝成的屏障,“公子离此地!”
丹朱被白焰寒气逼退一步,恼羞成怒,红衫无风自动:“臭丫头!
坏我好事!”
她五指成爪,指尖竟生出寸许长的、鲜红如血的尖锐指甲,挟着热风抓向绛雪面门!
绛雪不闪不避,素手翻飞,纱灯白焰暴涨,化作一道冰寒光盾!
“嗤啦——!”
红爪与白盾相撞!
竟出烙铁入冰的刺耳声响!
红芒白气纠缠四溅,荒草瞬间冻结又焦枯!
我被气浪掀得踉跄后退,只觉半边身子如坠冰窟,半边身子如被火燎!
二女一触即分。
丹朱指尖滴落几滴灼热的、如同岩浆般的赤红液体,落地“滋滋”
作响。
绛雪纱灯白焰黯淡几分,身形更显透明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够了!”
我忍痛喝道,“二位皆是异类,何苦自相残杀,殃及无辜!”
丹朱收爪,恨恨瞪着绛雪,胸口起伏:“臭丫头,总护着这些短命书生!
百年前如此,今日还是如此!
活该你魂飞魄散!”
绛雪垂下眼睫,声音低而清晰:“丹朱,你修行不易,莫再造杀孽损道行。
这位公子…阳气虽弱,心性尚纯,放他走吧。”
丹朱冷哼一声,别过脸去,算是默许。
绛雪转向我,眸光复杂:“公子,此地非久留之所。
丹朱本性…不恶,只是寂寞久了,行事偏激。
去,勿再回头。”
她将手中纱灯轻轻一推,那灯竟悠悠飘至我面前,“此灯伴我多年,略具灵性,可引公子出此迷障。
归途…莫看身后。”
我接过纱灯,入手冰凉,灯焰幽幽。
再看绛雪,身影已淡如薄雾。
丹朱背对着我,红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肩头微微耸动,不知是怒是泣。
我对着二女深揖一礼,提着牡丹纱灯,转身没入荒草丛中。
灯焰跳跃,映照前路不过方寸,四周黑暗如墨。
身后风声呜咽,似有叹息,似有低泣,又似丹朱不甘的冷哼。
我牢记绛雪叮嘱,咬紧牙关,绝不回头。
灯光指引,七拐八绕,竟真将我带出荒园。
回望去,秾芳圃漆黑一片,唯园心一点微弱白光,应是绛雪所在。
那株老牡丹巨大的黑影在夜色中静默如坟。
纱灯在我踏出废园的刹那,灯焰“噗”
地熄灭,化作寻常白纸灯笼。
此后月余,我竟缠绵病榻。
白日低热盗汗,入夜则梦魇连连。
梦中总见那株老牡丹,花开如雪。
绛雪提灯立于树下,容颜哀戚,身形愈透明。
丹朱则在虬枝间时隐时现,或对我冷笑,或对绛雪怒目而视。
更可怖的是,我胸前渐渐浮现出一块铜钱大小的青黑印记,形如女子指痕,触之冰冷刺骨,且每日向外扩散一分。
延医问药,皆束手无策,只道是“阴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