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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纹理深处,呈现出一种绝非人造材料所能拥有的、极其细微且复杂的毛孔结构和皮下毛细血管的淡青色脉络。
在特殊光谱照射下,某些区域的颜料层下,隐隐透出极其暗淡、却无法被现代颜料模仿的生物荧光,那是一种……曾经拥有生命的印记。
更让老教授脊背凉的是,当他无意中将光谱灯扫过一幅描绘女子后颈的画作时,灯光掠过那片细腻的“肌肤”
下方——在画布底材与颜料层之间,一个极其微小、只有针尖大的深色阴影,在光谱下清晰地显现出来。
那阴影的形状……像是一枚被压扁的、极其微小的眼球。
它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凝固的、无边无际的黑暗,正透过层层颜料和“画布”
,无声地“注视”
着外面的世界。
老教授的手猛地一抖,光谱灯“啪”
地掉在地上。
他踉跄后退,撞翻了椅子,脸上血色尽褪,喉咙里出嗬嗬的抽气声,仿佛瞬间被那针尖大小的黑暗吸走了所有温度。
他不敢再看第二眼,连滚爬爬地冲出了那间充满“艺术品”
的储藏室。
他知道,有些真相,一旦窥见,就再也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、来自画布深处的冰冷“注视”
。
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苏青禾,在某个深夜从噩梦中惊醒,浑身冷汗。
梦中,她站在一间巨大而黑暗的画室里,墙壁上挂满了空白的画框。
每一个画框里,都有一双没有瞳孔、只有无尽黑暗的眼睛,正静静地、怨毒地凝视着她。
她低头,现自己的双手,正不受控制地拿起画笔,蘸着一种粘稠温热的、散着甜腥味的“颜料”
,向自己裸露的手臂皮肤上画去……
她冲到卫生间,打开灯,惊恐地检查自己的手臂。
皮肤光滑完好。
然而,当她喘息着抬起头,看向镜子时——
镜中的自己,脖颈侧面,靠近耳后的位置,不知何时,多了一小块极其细微、几乎看不见的青灰色印记。
那印记的形状……隐隐像是一个被拉长的、扭曲的指纹。
冰冷粘腻的触感,仿佛再次缠上了她的脚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