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她感觉整个画室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、被油彩和松节油掩盖的、源自那些“画布”
本身的甜腥的、腐败的死亡气息!
就在这时,画室里所有的灯光,毫无征兆地“啪”
一声,同时熄灭!
绝对的黑暗瞬间降临!
山风似乎也停了,死寂得可怕。
苏青禾的心脏狂跳,摸索着想逃离画室。
突然,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、带着粘稠湿意的气息,从身后极近的距离喷在她的后颈上!
她全身僵硬,血液仿佛凝固。
黑暗中,一个极其细微、带着无尽怨毒和冰冷质感的女声,贴着她的耳朵响起,声音缥缈,却又清晰无比,每一个字都像冰针扎进她的耳膜:
>“他……画不出……我的眼睛……”
>
>“因为……我的眼睛……在看着……他……”
>
>“现在……在看着……你……”
“啊——!”
苏青禾爆出凄厉的尖叫,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!
黑暗中,她撞倒了沉重的画架,绊在杂物上,连滚带爬。
她感觉到冰冷粘腻的触感如影随形,拂过她的手臂、小腿,仿佛有无数无形的、冰冷滑腻的“手”
在黑暗中试图抓住她!
她凭着记忆冲向大门,双手疯狂地摸索着冰冷的门锁!
快!
快打开!
“咔哒!”
门锁终于拧开!
苏青禾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开大门,跌入冰冷的夜风中。
她不敢回头,足狂奔,一直跑到山脚下有路灯的地方才瘫软在地,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几天后。
惊魂未定的苏青禾在朋友的陪同下,带着警察再次回到“云隐山居”
。
她指着画室,语无伦次地讲述着那本素描本、那些恐怖的“人皮画”
和黑暗中女人的低语。
警察仔细搜查了画室。
那本“墨囚”
的素描本静静地躺在暗格里,里面的画和血字触目惊心。
然而,当警察小心翼翼地检查那些挂在墙上的画作时,却皱起了眉头。
“苏小姐,”
一位年长的警官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和严肃,“这些画……我们请了专业鉴证人员初步查看。
画布是特制的仿皮材料,颜料也是高级油画颜料,虽然技法精湛,但……没有现任何人体组织的痕迹。”
“不可能!”
苏青禾尖叫,“那皮肤的感觉!
那光泽!
还有那气味!
明明……”
“气味可能是陈年油彩和松节油混合,加上房子久未通风产生的。”
警官解释,“至于感觉……可能是心理作用。
我们理解你受到的惊吓,但物证上……确实没有异常。”
那些画被当作陈默的遗物收走,等待进一步鉴定。
暗格里的素描本作为心理扭曲的证据被保留。
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,没有现其他可疑物品或暗道。
案子暂时以苏青禾受到惊吓过度产生幻觉结案。
别墅再次被贴上封条。
苏青禾离开了这座城市,试图忘记那噩梦般的经历。
她再也不敢拿起画笔。
数月后。
一位专攻艺术品修复与鉴定的老教授,受邀参与整理陈默的遗作。
当他带着高倍放大镜和特殊光谱灯,仔细审视那些被警方认为“材质正常”
的画作局部时,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。
在放大镜下,那些“仿皮画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