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悦,幸灾乐祸地吼道。以往,他们突厥军队总是被大周的投石车和弩车压制得喘不过气来,如今终于有机会让大周军也尝尝这种被攻击的滋味了。
贺鲁克孜勒领命后,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,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。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,直奔那早已蓄势待发的投石车和弩车所在的方向。
夜幕降临,朔方西城被灰色的雾霭所笼罩,宛如一片迷蒙的梦境。未熄的烽烟在空气中弥漫,与焦油的味道交织在一起,紧紧地黏附在守军的甲胄上。
突然间,突厥虎师的战鼓猛然炸响,发出三短一长的信号。这是草原狼群围猎时特有的节奏变奏,预示着一场凶猛的攻击即将来临。
三十架默啜可汗从大周范阳卢氏那里弄来的投石车,同时绷紧了兽筋绞索。燃烧的陶罐如流星般划过半空,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轨迹。当这些旋转的沥青火球撞上城墙时,瞬间爆裂开来,飞溅的凝固油脂如雨点般洒落,竟然附着在夯土表面持续燃烧,形成一片熊熊的火海。
已经被任命为羽林卫武周义从火长的王铮,他的吼声被爆炸声无情地撕碎。然而,在这混乱的场景中,他瞥见了三名朔方老兵,他们默默地转动着三弓弩绞盘。这些老兵曾跟随裴行俭远征西域,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洗礼。此刻,他们青筋暴起的手臂上,还留着大非川战役的箭伤。
当三指粗的弩箭离弦的瞬间,巨大的力量震落了夯土,弩箭如闪电般贯穿敌阵。令人震惊的是,这根巨矢不仅将突厥的将旗撕裂,还将三名督战官一同钉成了一串血串。
胡哨警报声顿时响彻后方,如同惊涛骇浪一般。这警报声不仅让城内的守军警觉起来,也惊起了城外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成群秃鹫,它们在夜空中盘旋,发出阵阵嘶鸣。
夜幕如墨,火光却如血一般染红了马面墙的棱角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熊熊烈焰所吞噬。三千突厥步卒如汹涌的潮水一般,顶着密集的箭雨,毫不畏惧地向城墙涌来。
前排的附离狼卫精锐们身披骆驼筋串联的牛皮甲,那甲胄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油亮的光芒,宛如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。大周军制式箭矢如蝗群般射向他们,然而令人惊讶的是,这些箭矢撞击在甲片上,竟然迸发出点点火星,仿佛无法穿透这坚硬的防御。
云梯的包铁梯首狠狠地嵌入墙砖,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金属颤音。与此同时,一名独臂老兵的长槊也在与第五个敌兵的激烈交锋中断裂。那截断掉的槊杆,如同被遗弃的残肢一般,依然深深地插在敌人的胸腔里,随着敌人的挣扎而微微颤动。
金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滚烫的铜汁在与露水接触的瞬间发出爆鸣,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咆哮。坠落的敌兵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,带着整架云梯一同倒下。然而,更多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,踏着同伴的尸体,如饿虎扑食般跃上女墙。他们的靴底黏着碎肉,在墙砖上拖出一道道暗红的轨迹,仿佛是死亡的印记。
“虎卫上前,将敌军驱赶下去!”厉延贞的怒吼声在城墙上响起,他第一时间察觉到突厥人已经突破了右翼城墙,情况危急。他毫不犹豫地对右侧蓄势待发的虎卫们下达了命令,同时自己也手提长槊,如同一头凶猛的雄狮,径直冲入敌阵。
只见三名虎卫如三头猛虎一般,手持横刀,呈倒三角阵型,如闪电般突入敌群之中。为首的队正李延年,更是身先士卒,他手中的横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半月弧光,犹如夜空中的一轮弯月,带着凌厉的气势,狠狠地劈向突厥登城先锋的狼牙棒。
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那狼牙棒竟然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段,连带着突厥兵的身体和盔甲,也一同被劈成了两半!这一刀之威,令人咋舌。
与此同时,左侧的虎卫五突然矮身,如鬼魅一般从李延年的腋下刺出一支长枪。这长枪犹如毒蛇出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