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国这步棋,走对了。”
他放下爵杯,目光落在窗外的星空上,“从今日起,秦国东进的序曲,才算真正奏响。”
夜色渐深,章台殿的灯火依旧明亮。
青铜灯盏里的灯油燃烧着,映着殿内君臣的身影,也映着案几上那卷写满谋略的地图。
渭水的水流过咸阳城外,带着秦国的雄心,向着东方奔去——属于秦国的时代,才刚刚开始。
嬴仓的车驾抵达新郑时,已是五日后的清晨。
他刚走进宫城,就看见内侍捧着楚国的国书迎上来:“大王,楚国使者已经在殿外等候,说要与韩国结盟,共抗秦国。”
嬴仓接过国书,看都没看,就扔在案几上。
他走到窗前,看向城外的宜阳方向——那里,秦军的营垒已经筑起,玄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。
他想起咸阳的青铜鼎,想起张仪的话,忽然觉得,或许太傅说得对,依附强者,虽然屈辱,却能让韩国活下去。
“告诉楚国使者,”
他转过身,声音平静无波,“韩国已与秦国结盟,不敢再与他国私订盟约。
请他回去吧。”
内侍躬身应下,快步离去。
殿内只剩下嬴仓一人,他走到案几前,拿起那卷秦国的盟约,轻轻展开。
丝帛上的朱砂印文已经干透,鲜红的颜色,像极了韩国内乱时流的血。
他忽然想起盟誓台上的青铜鼎,想起那鼎的重量,忽然觉得,或许这重量,能让韩国的百姓,过上几年安稳日子。
而咸阳的章台殿内,惠文王正看着窗外的月光,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。
张仪走进殿内,躬身道:“大王,楚国使者已经离开新郑,返回郢都了。
楚威王得知韩国归附秦国,已经下令撤回了方城的军队。”
惠文王点了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很好。
接下来,该轮到魏国了。”
张仪躬身应是,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地图上。
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地图上的秦国疆域,玄色的墨迹在月光里仿佛活了过来,一点点向着东方蔓延,覆盖了韩国,覆盖了魏国,覆盖了天下。
青铜灯盏里的灯油还在燃烧,映着殿内君臣的身影,也映着一个即将到来的,属于秦国的时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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