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酒!”
赵壮连连点头,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
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,落在那堆竹简上,暖融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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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咸阳宫,秦王正站在廊下,听御史汇报新令推行的情况。
“关中各地,百姓对连坐令多有顾虑,但对市井爵反响热烈,商贩们都在查纳税记录。”
御史递上卷宗,“渭北有农户赵满,其子赵勇在北地为军爵,次子赵壮在咸阳经商,纳税已过百石,有望成为个‘耕、商、军’皆有爵的人家。”
秦王接过卷宗,翻到赵壮的纳税记录,嘴角微微上扬:“朕要的,就是这样的人家。
让天下人知道,无论种地、当兵、经商,只要为秦出力,朕就不会亏待。”
他望向窗外,晨雾早已散尽,咸阳城沐浴在阳光下,街道上车水马龙,一派生机勃勃。
新令如风吹过关中,虽带起些微尘,却也吹开了无数人心里的希望。
赵壮不知道,他的名字很快会传遍秦国,而他的故事,将成为新法深入人心的第一颗种子。
第577集:账册与心秤(上)
赵壮回咸阳后,心里像揣了团火。
他把三年的纳税竹简仔细用布包好,藏在粮铺的柜子里,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几遍。
布铺掌柜隔三差五就来打听:“壮儿,县府的告示贴了没?”
赵壮总是笑着摇头:“还没呢,叔,不急。”
可他心里比谁都急。
夜里守着粮铺,他总想起爹的话——“爵是担子”
。
他开始琢磨,这公士爵到底意味着啥。
免半额徭役,意味着每年能少出二十天的力,能多跑几趟粮路;见县尉不拜,意味着再去缴粮时,不用在县府门口跪半个时辰;免坊门税,一年能省下不少钱。
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好处,可除此之外呢?
他想起刚开粮铺时,有个老吏来买粮,仗着自己是官身,非要按半价算,赵壮不依,被他指着鼻子骂“商贾卑贱,也敢跟官爷讨价还价”
。
那时候他就想,要是自己也有个体面身份,是不是就不用受这气?如今真要得爵了,他却又怕了——怕自己担不起这份体面。
这日清晨,他去渭水边接粮,见几个船夫在议论:“听说了吗?城西的张屠户,为了凑够纳税额,把家里的牛都卖了,就为换个公士爵。”
“还有南坊的盐商,去年明明只缴了八十石税,硬是托人改了账册,说缴了一百一十石。”
赵壮心里一沉。
他靠在粮船边,看着浑浊的渭水,想起自己的账册。
元年春天,他收了一批陈粮,本想掺在新粮里卖,能多赚点,可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,总觉得对不住买粮的百姓,第二天还是把陈粮低价卖给了酿酒的作坊。
那年的春税,他缴的全是新粮,比市价高了两成。
“掌柜的,该卸粮了。”
伙计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。
赵壮点点头,指挥着把粮搬上岸。
他看着那些饱满的粟米,突然想通了——这爵不是靠账册上的数字换来的,是靠这三年里没掺过一次假、没少缴过一粒粮换来的。
就算没有市井爵,他也该这么做。
正想着,县府的小吏来了,在粮市的告示栏上贴了张新告示。
赵壮挤过去一看,是申报市井爵的流程:需持三年纳税凭证、户籍文书,到县府户曹登记,经核验无误后,由廷尉府放爵证。
“开始了!”
人群里一阵骚动。
赵壮深吸一口气,转身回铺子里取竹简。
布铺掌柜追上来:“壮儿,我跟你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