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厚实柔软,张老板第一次见就很满意,给的价钱也比其他布商高些。
如今再加五匹,这个月的收入又能多不少。
回到家时,妻子李氏正站在院门口等他,手里端着一个陶碗。
“刚从灶上盛的粟米粥,你先喝碗垫垫肚子。”
李氏把碗递给赵满,又指了指院里的织布机,“我把织布机搬到院里了,傍晚凉快,你要是想织帛,就在院里织。”
赵满接过碗,喝了一口热粥,心里暖暖的。
他放下碗,走到织布机前坐下,从竹筐里拿出理好的丝线,开始织布。
梭子在经线间飞快穿梭,“咔嗒咔嗒”
的机声在院里响起,与远处农户的吆喝声、麦田里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,格外热闹。
李氏坐在旁边的石凳上,一边纳鞋底,一边看着他织布,偶尔帮他递些丝线。
天色完全暗下来时,李氏端来了晚饭,是新蒸的粟米、一碟腌菜,还有一个煮鸡蛋。
“这鸡蛋是咱家母鸡下的,往常舍不得吃,今日给你补补身子——你这几日又忙田里的活,又要织布,别累坏了。”
李氏把鸡蛋剥了壳,递给赵满。
赵满接过鸡蛋,咬了一口,蛋黄的香味在嘴里散开。
他看着李氏,又看了看坐在旁边吃饭的女儿赵穗,笑着说:“等麦子收了,卖了粮,再把张老板要的帛织完,咱就去咸阳城一趟,给穗儿买块花布,做件新衣裳。”
赵穗今年八岁,听到这话,眼睛一下子亮了,放下手里的陶碗:“爹,真的吗?我想要粉色的布,就像上次在咸阳城看到的那样。”
上次赵满去咸阳卖帛,带赵穗去过一次,赵穗看到布庄里的粉色花布,一直念念不忘。
“真的,爹说话算话。”
赵满摸了摸女儿的头,心里满是愧疚。
以前在关中时,家里穷,赵穗很少有新衣裳,如今日子好了,也该让孩子穿得体面些。
第二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赵满就醒了。
他简单洗漱后,拿着锄头去田里查看,路过新迁来的农户张强家的田时,见张强正围着一辆木车打转,脸上满是焦急。
这木车是官府的,用来装收割的麦子,可张强是前几日才迁来的,没见过这种木车,不知道怎么用。
“兄弟,怎么了?”
赵满走过去问。
张强见是赵满,连忙说:“赵大哥,这木车我不会用,不知道怎么推到田里,也不知道怎么装麦子。”
赵满笑了笑,走到木车边,指着车辕说:“这木车要两个人推,你扶着这边的车辕,再找个人扶那边,推着走的时候要顺着田埂,别往泥地里去。
装麦子的时候,把麦子捆好,一层层码在车里,别堆太高,不然容易掉。”
说着,赵满帮张强把木车推到田边,又示范着怎么把麦子装上车。
张强跟着学了几遍,很快就掌握了要领,他感激地说:“多谢赵大哥,我要是自己琢磨,还不知道要琢磨多久呢。”
赵满摆了摆手:“都是乡里乡亲的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
你刚迁来,有啥不懂的,尽管问我。”
张强点点头,又问起收割麦子的注意事项,赵满耐心地跟他讲解,从割麦留茬到麦子的晾晒,一一说明。
看着张强认真听讲的样子,赵满想起自己刚到河西时的情景——那时候他也是什么都不懂,多亏了李吏和邻里的帮忙,才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。
他忽然觉得,这河西的土地,不仅长出了麦子和桑苗,还长出了邻里间的情谊,大家都是凭着新学的农桑手艺,在这片土地上扎根、生活,日子就像田里的麦子,一天比一天饱满、一天比一天好。
接下来的几日,赵满每天都在田里和织布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