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临晋,去年魏人撤退时,还抢了他媳妇刚织好的两匹麻布,至今没找回来。
王翦看着他们,心里也泛起一阵沉意。
他十二岁跟着父亲在演武场练弩,十四岁就上了河西战场,魏人的蛮横,他比谁都清楚。
“放心。”
王翦放缓了语气,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土坡,“你们看那处坡,地势高,站在上面能望见魏人烽燧的动静,还能盯着咱们这边的土路——那是附近三个村子百姓去市集的必经之路,得把这里守住。”
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那土坡约莫两丈高,顶上长着几棵枯树,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呜呜地响,倒像是天然的哨位。
赵三眼睛一亮:“伍长好眼力!
那坡上视野开阔,要是在上面设个岗,魏人只要有动静,咱们立马能看见。
就算他们想绕路去骚扰村子,也逃不过岗哨的眼睛。”
“明日一早就派两个人过来,日夜值守。”
王翦翻身下马,踩着冻土往土坡上走。
靴子踩在残雪上,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
他走得稳,每一步都踩实了,像是在丈量这片刚收复的土地,“岗哨要带足干粮和水,再备些柴火,夜里冷,能烤烤火。
另外,把弩机的弦检查好,别冻脆了——要是现魏人有异动,先放信号箭,再派人回营报信,切记别擅自行动。”
赵三跟在后面,一边走一边点头:“俺明白,伍长。
咱们不能给魏人可乘之机,也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命。”
几人爬到土坡顶时,风更烈了。
王翦的甲片被吹得哗哗作响,他眯起眼,往魏人烽燧的方向望——隐约能看见两个黑点在烽燧下走动,该是魏人的哨兵。
再转头看向自家这边,土路蜿蜒着通向远处的村庄,雪地里还留着几串浅浅的脚印,有的是百姓挑水的桶底印,有的是孩童跑闹的小鞋印。
“伍长,你看那!”
李二突然指着土路尽头的一个小土房,声音里带着点激动,“那不是王老伯家的草屋吗?昨日俺还见他去营里买粟米,说家里的麦子够吃到来年春天了,还说要给俺们送些腌菜呢!”
王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,果然见那土房的烟囱里冒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