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刀下?他们的魂看着你们,你们不能让他们失望。”
这话像重锤敲在王翦心上。
他想起河西之战时的伍长赵老栓,那人快五十岁了,头都白了大半,却还拿着长矛冲在最前面。
最后魏人反扑时,赵老栓为了护着他和李二,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一支魏人的弩箭,临死前还攥着他的手腕说:“小王,带着弟兄们……守住河西。”
“末将谨记!”
王翦的声音有些哑,却字字铿锵。
商鞅不再多言,勒马继续前行。
阳光渐渐爬上山头,金色的光洒在五万新军的黑甲上,反射出冷冽的光泽。
蒙恬侧过头,看了王翦一眼,低声道:“明日寅时,咱们营外的土坡见——我带了我爹给的弩机校准法,咱们一起琢磨琢磨,怎么让弟兄们练得更快些。”
王翦点头,心里泛起一股暖意。
他与蒙恬自咸阳演武场相识,一起上了河西战场,一起献策立功,如今又一起当着伍长,虽偶有争执,却比亲兄弟还亲。
他知道蒙恬的父亲蒙武是军中宿将,家里藏着不少兵书和练兵法子,蒙恬肯拿出来分享,是真把他当自己人。
检阅结束后,各营士卒有序散去,王翦领着麾下的五十卒往自己的营帐走。
李二凑到他身边,小声道:“伍长,加练弩箭俺不怕,就是俺那把弩机的弦有点松,夜里冻了之后,总觉得不准——你能帮俺看看不?”
王翦停下脚步,接过李二手里的弩机。
这弩机是河西之战后新领的,木质的弩臂上还刻着工匠的名字,弦却是旧的,上面有几处细微的磨损。
他手指摩挲着弦,道:“夜里把弩机搬到营帐里,别放在外面冻着——弦冻脆了容易断,也会影响准头。
下午我去军需官那里,给你领根新弦,再教你怎么校准弩机。”
李二咧嘴笑了,露出两排白牙:“多谢伍长!
俺一定好好练,不拖咱们队的后腿!”
其他士卒也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问题——有的说阵法记不全,有的说劈砍时手腕没力气,还有的说听不懂兵法里的“知己知彼”
。
王翦耐心听着,一一记在心里,最后道:“阵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