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两间没来得及修补的草屋,那些黑烟在天上飘了三天三夜,像块擦不掉的疤。
“所以,今日的检阅不是庆功,是警示!”
商鞅抬手,指向营外远处的渭水,河水泛着冷光,蜿蜒向东方,“你们脚下的土地,是用弟兄们的血换来的;你们身上的爵位,是用手里的剑挣来的。
可只要魏人还在河东虎视眈眈,只要边境还有一寸土地没安稳,你们就不能歇!”
他勒转马头,沿着方阵的边缘缓缓前行,声音里添了几分沉意:“从今日起,每日寅时操练,午时习阵法,申时练弩箭,酉时讲兵法——没有雨雾,不得停歇!
我要你们每个人都记住,大秦的兵,不是靠一时血气打仗,是靠日日打磨的筋骨、刻在心里的阵法、握得稳的兵器,才能守住家国,挣来爵位!”
“愿为大秦效死!”
不知是谁先喊出第一声,紧接着,五万将士的呐喊像惊雷般炸响,震得地面都似在微微颤抖。
王翦也跟着喊,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,却又裹着战场上磨出的沉劲。
他看见身旁的蒙恬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喊出声时,脖颈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——那不是冲动的嘶吼,是刻在骨子里的决心。
商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,抬手压了压,营盘里的呐喊渐渐平息。
他的目光落在蒙恬与王翦身上,这两个少年在河西之战里献策奇袭粮道,战后又凭着本事升了伍长,年纪虽轻,却已是营里的佼佼者。
商鞅勒马停在两人面前,沉声道:“蒙恬,王翦,你们麾下的士卒,昨日的阵法操练是全营第一,可弩箭命中率还差了两成——明日起,你二人各领五十卒,加练一个时辰的弩箭,敢接吗?”
蒙恬立刻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末将敢接!
三日内,定让麾下士卒的弩箭命中率再提一成!”
王翦也跟着躬身:“末将亦敢接!
若三日后未达标准,愿自请罚俸一月,与士卒同练!”
商鞅点头,目光扫过两人身后的士卒,又道:“你们要记住,身为伍长,不是比士卒多挣几分爵位,是要带着他们多学几分本事,多活几条性命。
河西之战里,有多少伍长为了护着麾下士卒,死在魏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