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商君的旧部，又是老臣，去了商於，商君定会给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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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驷摇头：&0t;景监老了，商於山路难走，经不起颠簸。

让公子华去。

&0t;

赵高一惊。

公子华是嬴驷的亲弟弟，也是军中少壮派的将领，派他去，足见新君的诚意。

&0t;告诉公子华，带上五百锐士，沿途若有敢阻拦者，先斩后奏。

&0t;嬴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，&0t;另外，把卫鞅在咸阳的府邸打扫干净，按他当年居住的样子布置，不得有丝毫差错。

&0t;

公子华领命出时，咸阳城的城门刚刚打开。

他带着五百骑兵，快马加鞭往东南方向赶。

商於之地在秦岭深处，离咸阳有千里之遥，沿途要穿过险峻的函谷关，渡过湍急的丹水。

走了半月，才到商於地界。

这里山高林密，百姓穿着粗布衣裳，见了秦军骑兵，不像关中百姓那样从容，反而有些瑟缩。

公子华心里不是滋味——这还是卫鞅治理的地方吗？

到了编纂法典的官署，只见一座简陋的院落，院墙是泥土夯的，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。

公子华让骑兵在外等候，自己推门进去，正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袍的老者在院中晒竹简，头花白，后背微驼，手里拿着一根木尺，仔细地将竹简摆整齐。

&0t;请问，商君何在？&0t;公子华轻声问道。

老者回过头，脸上布满皱纹，唯有一双眼睛依旧锐利。

正是卫鞅。

他看见公子华身上的王族服饰，微微一怔，放下木尺拱手：&0t;不知殿下驾到，鞅有失远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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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华看着他手上的薄茧和晒得黝黑的皮肤，心里一酸，单膝跪地，双手捧上旨意：&0t;商君，陛下有旨，请您即刻返回咸阳。

&0t;

卫鞅接过旨意，展开来看。

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竹简上，照亮了嬴驷那一行行带着悔意的文字。

他看了很久，久到公子华都有些不安了，才缓缓抬起头，声音有些沙哑：&0t;殿下一路辛苦，先歇息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