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驰。
为的将官举着晋侯的旌旗,在对岸大喊:“秦人听着!
我家君上说了,要是再不送粮,咱们就打到咸阳去,吃你们的新麦!”
赵虎猛地站起来,手按在腰间的剑上。
王二慌忙拉住他:“别冲动,别冲动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就见对岸的骑兵射出一箭,擦着赵虎的耳边飞过,钉在旁边的柳树上。
“回去告诉你们的小君侯,”
赵虎的声音在河面上回荡,“有种就过河来!
看看是你们的箭快,还是我们的刀利!”
他拔出剑,阳光下,剑身的寒光比河水更冷。
五、暗流涌动
绛城的贵族宴会上,本该是觥筹交错的景象,此刻却弥漫着不安的气息。
士会端着酒爵,听着周围的议论——有的人说秦国人会很快服软,毕竟晋楚联盟势大;有的人却在担心,冬天快到了,要是秦国真的断粮,城里的存粮撑不过开春。
“士大夫不必忧心。”
阳处父端着酒走过来,他的脸色有些苍白,“君上已经派使者去楚国,让他们从南阳调粮过来。
再说,我们还有崤山的天险,秦人就算想来,也得问问咱们的弓矢答应不答应。”
士会抿了口酒,酒液带着淡淡的苦涩。
“楚国人的粮哪有那么好拿?”
他低声道,“当年惠公借秦粮,后来还不是被穆公逼着割了河西?现在联合楚国,无异于引狼入室。”
正说着,殿外忽然传来喧哗。
只见内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手里举着一卷竹简:“君上!
秦国……秦国关闭了所有边境关卡,还在崤山以西增派了三万驻军!”
宴会上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编钟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响。
阳处父的酒爵“当啷”
一声掉在地上,酒水溅湿了他的锦袍。
士会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秋天,秦穆公送晋文公归国,两人在黄河边歃血为盟,那时的誓言,仿佛还在风中飘荡。
咸阳的宫灯下,秦穆公正在审阅孟明视送来的军报。
上面说,晋军在崤山的隘口增修了堡垒,还从楚国请来工匠,正在打造新的投石机。
他放下竹简,拿起案上的青铜爵,里面的酒已经凉了。
“君上,该歇息了。”
蹇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已经三更了。”
秦穆公没有回头,只是望着窗外的月光。
“你说,重耳要是还在,会这样吗?”
他轻声问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蹇叔拄着杖走进来,月光照在他脸上,沟壑纵横的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往事。
“重耳是君上的朋友,却也是晋国的君主。”
他缓缓道,“就像这月光,照在咸阳,也照在绛城,可终究是两处的月光。”
风从窗缝里钻进来,吹得灯芯摇曳。
秦穆公拿起军报,在灯下又看了一遍,然后提笔在末尾写了两个字:“静观”
。
六、山雨欲来
深秋的崤山,枫叶红得像血。
孟明视站在峡谷的最高处,望着脚下蜿蜒的山道,手里攥着父亲百里奚留下的兵书。
去年他率军从这里经过时,还是一片宁静;如今,晋军的旌旗已经插遍了两侧的山头。
“将军,斥候回来了。”
副将西乞术翻身下马,甲胄上沾着露水,“晋军在峡谷里设了三道关卡,还挖了陷马坑。
楚国人派了三百工匠,正在帮他们打造投石机。”
孟明视点点头,目光越过峡谷,望向东方的平原。
那里是晋国的腹地,也是秦国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