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斗克会出现在濮水岸边。
但你们要先做一件事——派一支偏师佯攻郑国,逼秦国出兵救援。”
屈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抚掌道:“君上果然少年英主!
郑国是秦国东进的门户,秦人必救。
届时晋军在崤山设伏,楚军从南夹击,定叫秦军有来无回!”
地窖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,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菱形的亮斑。
姬欢望着那片光亮,仿佛已看见秦国人的尸体堵住了崤山的峡谷。
三、咸阳风起
秦穆公将边境送来的竹简狠狠拍在案上,羊皮灯被震得摇晃,在墙上投出他佝偻却依旧挺拔的影子。
已经七十岁的他,鬓角的白比去年又添了许多,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。
“晋襄公继位不足半月,楚国人的使者就去了三趟绛城。”
百里视站在案前,甲胄上的铜片因紧张而轻响,“昨日雍城的粮商回报,晋国突然停止了所有向西的粮车,说是要‘防备秦人借粮’。”
蹇叔咳嗽着从屏风后走出,手里的竹杖在青砖上敲出笃笃的声响。
这位已经八十岁的老臣,腰弯得像张弓,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射出最准的箭。
“君上,晋侯年轻气盛,又有楚人为援,怕是要动真格的了。”
秦穆公沉默地摩挲着案上的舆图,手指划过河西的渡口、崤山的峡谷,最后停在郑国的都城新郑。
“当年重耳流亡,是郑国闭门不纳;如今他儿子继位,倒想起联合楚国了。”
他忽然冷笑一声,“传我令,关闭所有通往晋国的粮道,让阳处父他们看看,没有秦国的粮食,绛城的贵族能不能喝西北风。”
“那边境的驻军?”
百里视追问。
他的父亲百里奚去年刚去世,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“秦晋之好,好的是实力相当”
,此刻他才算真正明白这话的意思。
“让孟明视把浮桥拆了,”
秦穆公起身时,腰间的玉佩相撞出清越的声响,“但要在岸边多插旌旗,再派斥候盯着晋军的动向。
告诉将士们,谁要是敢先放一箭,我砍了他的手!”
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落下,落在廊下的青铜鹤上。
蹇叔望着主公的背影,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刚继位的青年,也是这样站在咸阳城头,望着东方说“我要让秦人的战车,驶进中原的平原”
。
四、粮道生波
秋收后的渭水平原,原本该是粮车络绎不绝的景象,如今却只有寥寥几队秦军在巡逻。
负责押送粮草的里正王二,正蹲在路边唉声叹气——他车上的三百石粟米,本要送到晋国的令狐邑,现在却被拦在河西渡口,已经搁了五天。
“王里正,别等了。”
渡口的伍长赵虎扔给他一个麦饼,“上面刚下的令,一粒粮食都不准过界。
你看那边。”
他指向对岸,晋国的斥候正举着旌旗来回踱步,河面上连只水鸟都飞不过去。
王二咬了口麦饼,饼渣掉在衣襟上。
“去年晋国大旱,还是咱们秦国送的粮。
现在倒好,新君一上台就翻脸,这叫什么事?”
他想起自家地里的收成,今年雨水好,亩产比往年多了两成,本以为能通过晋商多换些布帛,现在全泡汤了。
赵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:“什么新君?就是个毛头小子!
听说他还偷偷跟楚国人来往,想联合起来打咱们。
君上仁慈,只断了粮道,要是换了当年的穆公……”
他忽然住了口,看见远处扬起一阵烟尘。
那是一队晋国的骑兵,约莫有五十人,正沿着河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