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马鞭。
他看着李茂背上的血痕,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村子,突然觉得这“猛安谋克”
的铁网,似乎并不能完全罩住这片土地上的人。
李茂趴在地上,听着信使的话,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他知道,旧户籍并没有完全恢复,女真的军事统治依然存在。
但至少,“道理”
二字,还是让他们这些“编户齐民”
,在金戈铁马之下,看到了一丝微光。
夜深了,李茂偷偷跑到田埂下,挖出那卷残损的鱼鳞图册。
月光下,他用口水小心翼翼地粘补着破损的纸页,“李茂”
二字虽然模糊,却依然能辨认。
他知道,只要这残卷还在,汉民的户籍观念,就像田垄里的草根一样,总有重新芽的一天。
而在顺州府衙的角落里,一卷新的户籍册正在编写。
它的前面是女真猛安谋克的军事编制,后面却不得不加上汉民的乡里名称。
两种截然不同的户籍文化,就在这残卷与新册的碰撞中,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融合。
历史的车轮,也在这金戈铁马与户籍残卷的交响中,缓缓驶向新的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