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的小蜜蜂，载着他往南山的方向奔去。

风拂过脸颊，带着老槐树的清香，东子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，蹦蹦跳跳的，连车把都跟着晃了晃。

南山摄影棚其实是片临时搭的场地，周围立着一人多高的蓝色围挡，上面贴着剧目的宣传海报——画着村口的老槐树和青砖瓦房，还印着“乡村里的春天”

几个大字。

围挡外停着几辆道具车，几个工作人员举着对讲机来回走动，嘴里不时喊着“灯光再调亮点”

“道具组把桌子摆齐”

。

远处的老槐树下，几台黑色的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，镜头齐刷刷对准了搭好的“乡村小学”

布景——土黄色的墙面，木质的窗户，门口还挂着块写着“向阳小学”

的木牌，看着就像几十年前的老学校。

东子把小电驴停在围挡外的空地上，拉了拉衣襟，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味的空气，才快步走了进去。

一进片场，东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勾住了魂。

有人穿着洗得白的蓝布校服，坐在“教室”

门口的石阶上背台词，手里还攥着本卷了边的课本；有人举着大大的反光板，跟着阳光的方向慢慢调整角度，板面上的光映得人脸亮堂堂的；还有人推着装满道具的小车，车上堆着搪瓷缸、旧暖壶，在场地里穿梭，车轱辘“咕噜咕噜”

响。

喧闹声、脚步声、对讲机里的指令声混在一起，却一点都不杂乱，反而透着一股鲜活的生气，让东子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。

他正看得愣，忽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，声音熟悉又亲切。

“东子，这边！”

东子猛地回头，就看见新宇站在摄像机旁，穿着一身黑色的安保制服，肩章闪着淡淡的光，头利落干净，几缕碎贴在耳边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
他手里拿着个黑色对讲机，正对着他挥手，手腕上还戴着块旧手表——是去年帮李奶奶修水管时，李奶奶送她的。

东子心里“咯噔”

一下，下意识地想往后退，脚趾都蜷了起来——以前他总跟新宇作对，垃圾分类时说他“多管闲事”

，帮老人注册医保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，现在人家却不计前嫌帮他，他实在觉得脸上烫。

可新宇已经快步走了过来，黑色的制服裤在地上扫出轻微的声响。

走到他跟前，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，掌心的温度透过t恤传过来，很暖：“愣着干啥？过来啊！

站那儿跟根电线杆似的。”

这一笑，像春风吹化了冬天的残雪，东子只觉得脸颊烧得慌，连耳朵都热了起来，他挠了挠头，眼神飘向旁边的道具车，小声说：“新宇，谢谢你啊……以前我……我不该跟你作对，不该说你坏话。”

“以前的事早翻篇了，还提它干啥。”

新宇打断他的话，语气轻松得像聊天气，“大家都是一个村的，抬头不见低头见，互相帮忙是应该的。

再说了，你这半年不也改了很多嘛——上次修灌溉渠，你搬石头比谁都卖力，汗流得把衣服都浸透了，我都看见了。”

听新宇这么说，东子心里的内疚感更浓了，眼眶有点热，他捏了捏衣角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：“我以前做了那么多缺德事，你还愿意帮我……我都不知道该咋谢你。”

“别想这些了，带你见导演去，别让人家等急了。”

新宇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，把他往摄像机旁带，手指了指不远处，“看到没？那个穿灰色外套，手里拿着剧本，正跟演员说话的，就是这部剧的导演徐大国先生。

他人挺好的，你跟他打个招呼，不用紧张。”

东子顺着新宇指的方向看去，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