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家者,先修其身;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;欲正其心者,先诚其意。”
陆北顾在书案对面坐下,一迭澄心堂纸、上好的松烟墨锭与几支狼毫湖笔,已经在书案上摆放得一丝不苟。
陆北顾并未急于动笔,而是先稳定心神,思考了一下关于“诚意”、“正心”的相关内容,以及“所谓诚其意者,毋自欺也”、“心不在焉,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食而不知其味”等注疏。
书房内一时静极,唯有炭火偶尔“噼啪”作响。
在思考完如何破题立意,如何阐明“诚意”乃“正心”之根基,又如何层层推演这“心”、“意”之辨于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的根本作用之后,陆北顾开始动笔了。
他选了一支中楷狼毫,在砚边轻轻掭去多余的墨汁,随后取过一张澄心堂纸铺开,镇纸压好。
闭目片刻,他似在将腹稿最后梳理一遍。
而陆北顾再睁眼时,眼中已无半分犹疑,只有笃定。
看着正在书写的陆北顾,宋庠心中也是稍微感叹了一番。
此子来府上不过数月,但那份初时虽显锐利却稍欠火候的浮躁早已悄然沉淀,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专注。
有着这种心态,宋庠相信,陆北顾在不久后礼部省试之中,一定是可以稳定发挥出他的全部实力的,而不会因为临阵慌乱而丢掉不该丢的分。
“《大学》言修身之序,诚意在正心之先,何也?盖意者,心之动而未形者也;心者,身之主宰也。意不诚则妄念纷纭,如浮云蔽日,心焉得正?”
开头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