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9:00奶粉1201，1:00米糊，5:00后面的字被奶渍晕开了。

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八分。

&0t;你丈夫呢？&0t;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。

林小梅的背影僵了僵，给婴儿换尿布的动作却不停。

&0t;监狱。

&0t;她吐出两个字，&0t;诈骗罪，判了七年。

&0t;尿布上的排泄物散出刺鼻的气味，她却像闻不到一样，&0t;我们离婚了，五个孩子法院判给我三个。

&0t;

五个？我震惊地望向客厅，两个女孩正小口啃着冷馒头，像两只谨慎的松鼠。

她们看起来不过五岁。

&0t;另外两个呢？&0t;

&0t;送回老家了。

&0t;她终于转过身，灯光下她的眼睛像两个黑洞，&0t;养不起。

&0t;

婴儿在她怀里安静下来，小手抓着她的衣领。

林小梅低头时，我看见她后颈有一道狰狞的疤痕，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。

&0t;你每天这样上班怎么办？&0t;

&0t;夜班补贴比白天多30。

&0t;她机械地回答，&0t;组长不知道我有孩子，我说我单身。

&0t;停顿了一下，&0t;你能保密吗？&0t;
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道德感在我胃里翻搅，那些关于儿童虐待的新闻标题在脑海中闪现。

但眼前这个女人干裂的嘴唇和颤抖的手指又让我说不出指责的话。

&0t;她们不上学吗？&0t;

&0t;大的那个该上幼儿园了。

&0t;林小梅的声音突然哽咽，&0t;学费要两千八&0t;她猛地抱起婴儿，动作粗鲁得让我心惊，&0t;你该走了，明天还要上班。

&0t;

我被半推着送出房门。

关门瞬间，我听见大女孩怯生生地问：&0t;妈妈，明天能不去小黑屋吗？&0t;

铁门&0t;砰&0t;地关上，隔绝了所有回答。

第二天上班时，我的视线不断飘向财务部角落。

林小梅的工位空着，直到十点她才出现，眼睛肿得像桃子。

午休时我故意路过她的座位，看见抽屉里露出半截奶瓶。

&0t;要热一下。

&0t;我突然说。

她惊得差点打翻水杯，&0t;微波炉在茶水间最里面，行政部的人不会过去。

&0t;

她的眼神从警惕变成困惑，最后泛起一丝湿润。

&0t;谢谢。

&0t;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那天之后，我开始留意林小梅的一举一动。

她总在午休时消失半小时，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奶腥味。

每周三她会提前一小时下班，后来我知道那是去社区领免费奶粉的日子。

周五下班前，暴雨突至。

我看见林小梅站在公司门口，望着瓢泼大雨出神。

她的雨衣破了个洞，自行车筐里放着明显是给孩子的面包。

&0t;我送你吧。

&0t;我摇下车窗。

她犹豫了一下，雨水顺着她的梢滴进衣领。

车内沉默得令人窒息。

直到拐进城中村的小路，她才突然开口：&0t;我以前是会计。

&0t;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&0t;结婚后他不同意我工作。

&0t;

雨水拍打着挡风玻璃，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。

&0t;后来他赌博，借高利贷用我的